余哆见主子终于吩咐他上前,又是要给人回信的模样,不由高兴问道:“主子,是江姑娘的信?”

    易行简漫不经心地应了,垂眸看着自己摊开的纸,沉思该如何下笔。

    余哆尽心尽力的研墨,也不偷瞄他在写什么,但嘴巴却不停歇,嘿嘿一笑问:“主子,江姑娘是不是想让您回去?”

    说到回兴安县,易行简倒是想到要如何给小姑娘回信了,先与她致歉,就道是当时走的匆忙,不是有意不告而别的。

    “不回去,还有要事忙。”

    余哆“哦”了声,有些小失望,原来不回去呀。

    说的也是,主子现年十三,正是要拜德高望重的学士的时候,也不知过了今夕,主子与二皇子能否换回身份来。

    也省的主子里外不是人,身负重任的确回不了那小城,安然度日了。

    怕主子觉得他聒噪,便闭上了嘴。

    易行简唰唰几下写好,除却辩解了下,自己不是随意能被人掌控的,其余的再没多说,也不曾提及家中半分,小姑娘向来不爱打破砂锅问到底,想来能知他的意思。

    以至于江明月临近年关收到吴杭帖子,说去仙女桥赏雪时,她算了下时间,觉得就是行简来了消息,以此做的借口,便欢天喜地的做了准备,要去赴约。

    江府上下如临大敌,都以为吴家的小郎君瞧上自家姑娘了。

    “妹妹,你明儿去仙女桥,可缺个驾车的马夫?”江安宁立在揽月苑的廊下,高声问正要去书房的江明月。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唬了一跳,隔着扶栏没好气道:“天这么冷,二哥来了竟也不进屋子,杵在这作甚?”

    江安宁听妹妹这般说,心生几许委屈,还不是大哥让来的,说打探敌情,得争取明日一同前去。

    原本他不觉有异,冬日里姑娘小子们相邀去吃茶赏花赏雪很是正常的事,也就自家妹妹不爱这些,近年来也只与小郡王玩,如今小郡王走了,有李家姑娘,又有吴家小郎君,这不是好事嘛,作何反应那般大?

    说完这话,就被兄长敲了脑壳,一顿教训后,才晓得,原来是在担心吴家小子觊觎自家八岁的小妹,若这是真的,就实在有些过分了。

    但也不能贸然拒绝,也得看妹妹的意思,起码得弄清应邀的有几人才好。

    江明月瞥向委屈巴巴的少年,她好像说的语气太重了,轻叹一声,道:“我只是被你这声吓了一跳,二哥还是先随我进屋罢,别在外头冻坏了。”

    “哎,”江安宁立时翻过扶栏,到她面前,在外头纠结多时,不晓得该怎么问妹妹,手脚当真冻的不行。

    江明月将手炉塞给他,他却不收,只说不冷,你自个抱着,末了几步窜进书房去,有眼力劲的青山早早备好了热茶,他喝了一口喟叹出声。

    却听刚进来的妹妹噗嗤笑出声,江安宁顿了顿,将茶盏放置桌上,又摆正了坐姿,窘然道:“就是觉得渴了,阿月可不能学,这...茶是滚的,容易烫着,也就你哥我皮糙肉厚的...”

    前有父亲和兄长耳提命面地叫他注意些举止,别带坏了妹妹,就像她才改不久的负手而立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