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过了月余,公子已基本控制住上域之门。吉蒂清楚此门对公子至关重要,若失败,是他逃出上域意志胶杀的唯一的生门,势必会留下大量的心腹守门,见他直接把门灵打进自己的兵图,并强行摧动九天和合典,昼夜助她炼化,她就知道自己将一飞冲天,成为夫人之下第一人。但她并不开心,因为从此过后,图宇的大小事务她都得过问,甚至夫人间的矛盾她都得斡旋,一句话,压力山大。

    作为青旋冰菱等二十一位门中长老见她闷闷不乐,不禁道:“其实咱事无俱细多请示老夫不就成了。”

    “没那么简单,光这一世,公子就新扶持了白、冷、扶等一众夫人,往世呢?再看看推荐你们进图的人,那个不是公子曾经的擎爱,得到公子几世的厚宠,咱谁也惹不起啊!”

    青旋、冰菱不禁点头,在族里,就曾听过他们的佳话。吉蒂沉吟了一会儿又说:“最让我寝食难安还不是这个,而是上域还未撑控,咱门随时面临着毁门之险。”

    “门主,是担心上域组织反扑?”

    “嗯!”

    “公子不是安排了数十万名执事,近几日即可归位么?”

    吉蒂道:“再加万倍都捉襟见肘,上域太大,光一个荡牙山脉,咱就得倾巢出动,才可万无一失。”

    “沿途接应的确是个大问题。”

    诸人你一言我一语,商讨了数日,也没找到一个良策,直到甲含云等一众执事抵达上域之门后,街面才渐渐恢复正常。

    几年后,一个早晨,天朦朦亮,纪晓炎等四人在一个山脉之中已昼伏夜行了有段时日了。身材火爆的俞天心见他忽然一改往日作风,变得谨小慎微,稍有风吹草动,就虎目环视,一脸警惕,不禁调侃:“天即将大亮了,还敢像昨天一样恣意妄为不?差点小舍都被你们震散了。”

    白衣长裙的采薇眉目含笑,瞟向湛袍男子,见他心无旁骛地捏指搯算,倒是他身旁纤瘦但胸口高挺的精致女子一语不发,玉脸酡红,也打气:“灵菲,我跟天心加起来都没你一人闹出的动静大。”

    杜灵菲愈发汗颜,蝤蛴都红了,不知道怎么应她们,扫了眼身边的男人,憋了半天才冒出句:“还需多久才能出山?”

    愈天心见她连脖子都红了,不愿再为难她,回道:“天亮前,是翻不出去了。”

    推衍完的男人侧脸说:“从她们的记忆池中的讯息看,远着呢,再翻个百十来座山就差不多出去了。”朝天撅了撅解释:“这里,曾多次出现过意志化身。”

    采薇道:“既是它,就怕阳光,不如咱改成阳气最足时再走。”

    四人对视一下,默契组成四象阵,一起掠向离位,落在半山腰上,纪晓炎在四周布出一波阵盘,才安心地坐下。

    少顷,天空迅速凝出颗巨大的头颅,朦胧的晨色骤然一亮,星辰似的巨眼俯视着这片山脉,似在搜寻什么,久久没有散去。

    俞天心见他并没像往常,迫不急待地缠向自己要修炼,反而气定神闲地闭上眼盘坐,直至数日后,才起身收起阵盘,如同凡人般陡步上山,一路尽可能不泄露修为,四人进入第一座仙城,在城里闲逛了月余,回到南城,杜灵菲见公子的目光时不时掠过对面简陋的医馆,连块匾额都没有,只在墙上涂了桔色“扬医”古字,半天没人进出。

    纪晓炎干脆蹲靠在街边的大树下,故作轻松地说道:“腿都跑酸!竭一竭!”

    俞天心噗嗤地笑,星眸泛光,采薇不乐意:“有这个闲空瞎溜达,听我的,都赶到赤火堂了。随你炼。”

    俞天心也说:“赤火堂的丹器殿在上域也是排得上号的。”

    唯有杜灵菲一言不发,她隐隐感到公子对对面的扬医馆俱有独特的情怀,咯吱,馆门忽然打开,走出名面如冠玉的灰袍俊男,纪晓炎之见噌地站起,隔着街道就喊:“贵馆还招医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