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荷松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许久,事无巨细地问着她的情况。

    “明日我就进宫求太后……”

    “别,太后巴不得我早日入土。”姜令晗赶紧阻止了秦荷,“没事,放心吧。”

    她同许多人都说过这句话,也许说多了就会成真吧。

    程靖琳找了她过去,他知道那句“放心吧”不过是安慰人的话语,她在强撑。

    应是经历了这么多,他第一次觉得面对这些事多么令人无力。

    他打开了手帕,里面是那被切成两截的扇柄。

    姜令晗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合上双眼,平稳了气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九岁。”

    姜令晗还是无法压抑地轻颤了一下,一滴泪冲了出来。

    她早有准备,但是没想到九岁时……呵,那全部都是假象了。

    年幼时太子还是那个温柔的兄长,两人相处的瞬间一一闪过,又一一破碎。

    程靖琳张了张嘴,手伸了出去又停在半空。

    姜令晗抹掉了眼泪,睁开眼又是那熟悉的笑容,刺眼的让人心疼,她只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程靖琳终是绷不住,别向一侧,他不敢想象一个年幼的女孩子寄人篱下,兄长在她九岁的时候就给她下了毒,这是何其残忍。

    而她现在还是为了不让他的负担过重而笑着。

    这就是姜令晗。

    “找到……这、这根源我会试着还原,但是……可能性很小。”

    三觉的药材复杂,但是试毒再做解药的周期太长,他怕撑不到……

    这是最残忍的,他知道救她的方法,但是做不到。

    而姜令晗的回答永远都是那句。

    “有劳了。”

    那日与太子的谈话姜令晗没有告诉任何人,一切如常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