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佩伯爵和舒尔茨上校相隔一步站立在舷窗旁,通过手里的望远镜观看这场单方面的射击表演。那艘货船虽然拥有庞大的体型,但它终究不同于战舰,只挨了一发炮弹就已经浓烟滚滚,航速顿失。

    “它要完蛋了!”舒尔茨平心静气地说道,“发信号要求他们投降吧!”

    施佩伯爵“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经过近10分钟的猛烈射击之后,两艘德国装甲巡洋舰的火炮突然停止了怒吼,但“南特”号上的法国人并没有因此而获得喘息的机会,他们的船已经被浓烟和烈焰所包围,连船桥和桅杆也时不时没入黑烟之中,这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支蘸了原油的火把燃烧时的情景。

    未直接被炮弹命中的驾驶舱,却因为几块较大弹片的侵入而一片狼藉,死者横七竖八,受伤的船员不时的被涌入的浓烟呛得剧烈的咳嗽。这里唯一的站立者,便是捂着自己右臂的船长,鲜血正汨汨的从伤口往外留。然而更让他痛心的是这艘万吨货船的惨淡景象,因为锅炉舱已经无法为它提供更多的动力支持,它的航速已经减慢到鱼儿可以轻易超越的程度

    “船长!”一名幸存的船员摇摇晃晃的来到驾驶舱,用他没有受伤的手臂指着炮声业已沉寂的海面,“德国人发信号要求我们投降!”

    “投降”,这个残酷的字眼让泽拉尼心脏一紧。经过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咬牙切齿地说:“想让我们投降?让他们见鬼去吧!告诉大家,做好连续射击的准备,等德国战舰靠近一些,我们会让他们瞧见我们的厉害!”

    这个时候,桑加雷少尉正在前甲板亲自操炮,这门老旧的舰炮射程、威力以及射速都很有限,只有抓住最合适的时机,才可能给强大的对手意外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