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子还在喋喋不休的嘀咕,对于这个好不容易能蹦出来,不管是在学历上还是见识上都能压周扬一头的曹小姐,她不吝赞美。

    “所以说人还是要读书,要长见识,不出去多走走,这些道理就只能拾人牙慧,自己悟和听别人讲始终还是不一样的。”周扬总算又找回了自己的节奏,又对芳子说教起来。

    芳子想要插话,他则摆摆手打断,笑着说道,“先天条件决定你有没有当公主的资格,但后天努力也少不,否则同样是公主,别人陪的是王子,你陪的可能就是王总。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要务实,少说空话多做事,别和傻子争辩,晓得不?”

    “你的说法有问题!”

    周扬笑着道,“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反应过来的芳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跺跺脚出了书房,也是她瞎了心,自以为学了点东西就要在周扬跟前一较长短,用她嫂子的话,全家上下谁能在你三哥嘴上讨到好处!

    自讨没趣罢了!

    芳子走后,周扬放下茶杯,点点下巴问黄小华,道,“那个曹小姐到底什么情况,你知道多少?”

    黄小华说,“我倒是远远见过几次,挺干净利落的一个人,没有别人那样拿鼻孔看人的娇气,办事也挺周到,反正范哥是佩服的。”

    “哦!仔细说说!”他忽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自己人有了一股子淡淡的欣赏,能入得了范有年法眼的人,尤其还是个女人,太不容易了,更何况,土老帽出身的范有年对高学历的人才一直抱着一股不信任。

    “其实我也觉得这件事挺有意思的,骆秘书从港岛那边带过来的员工你知道的,一时间工作氛围差距有点大,有些女同志要帮咱们手底下的女员工争取同工同酬,总之闹得有点大,连骆秘书也很头疼,要不是最近三哥你的事情实在太多,我估计这件事就捅到你这了。”

    顿了一下,黄小华嘿嘿笑了两声,作为本地派,大伙有时候很愿意看骆秘书这伙人的笑话,见周扬还盯着他,他干笑两声,继续说道,“这件事本身也是好的,为女同志争取权利本就应当应分,毕竟妇女能顶半边天,谁还没有个姐妹,关键是港岛那边过来的女同志有些蛮不讲理,最后还是曹小姐给解决的。”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见周扬没有半点反应,才尴尬的挠挠头,说道,“曹小姐的原话我不记得,但大概意思是这样的,追求员工之间平等是对的,但追求的应该是机会平等而不是结果平等。”

    周扬想为曹小姐喝彩拍案,她说到点子上了,抛开机会平等,单纯的追求结果平等,必然导致平等变味畸形,最显而易见的坏处就是部分人为了谋利,疯狂的叠bff,制造群体和阶级矛盾。

    这个现象值得警惕,尤其现在员工的情况比较复杂,真较真儿起来,黑、同、胖、残、女、低学历叠到一块,虽然有一部分是先天原因造成,不应该成为被嘲笑的理由,但按照那套错误的平等逻辑,这样的人岂不是应该保送联合国?最起码他的庙小,容不下这样的佛!

    黄小华说,“说来也奇怪,骆秘书声嘶力竭连吓唬带骂都管不住,偏偏曹小姐心平气和的一说,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的学历高,又有留洋背景,她们当然服气,即便心里不服嘴上也不敢说的,这便是权威。”他觉得古怪极了,大部分人都是惧怕权威的,讲的难听一点是劣根性,往好听了讲是对知识文化的尊重,他上辈子就有这样的毛病,感冒得了严重的并发症,婆娘儿女好话说烂了他就是听不进去,等到了医院门诊,大夫只说一句多喝热水,就赶紧点头称是,恨不得把自己灌成水耗子。

    他没理由去笑话别人,只是更对这个曹小姐生出一种高山仰止的钦佩感,丝毫不打折扣的那种。

    这么高学历的人本就不多见,难得的是还有能力有技巧,这便不是单纯能从书本上死记硬背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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