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知道这是小家伙久别自己,心中起了郁结,大是疼惜,赶紧跳上床来,把电扇稍稍偏转,怕吹凉了她,又拾起小薄毯给她小肚搭了,用脚勾过行李箱,抬手打开,一会儿功夫,就扯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高档零食、连环画、玩具、洋娃娃。

    纵使小家伙情绪不高,也算见多识广,可哪里见过这阵势阿,立时来了兴致。薛向掰开一块纯奶油的巧克力,喂了她,又取过米老鼠和唐老鸭公仔,小家伙立时满眼星星,拿了两个可爱公仔,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瞧个不停,接着,薛向又取过米老鼠和唐老鸭的连环画,比着这两个公仔说起了故事。

    小家伙本来就是因着薛向骤然不再,心绪不得安宁,累月缺睡,造成得轻失眠,这会儿,薛向抱了她,轻声述说着故事,舒缓的声音,宛若催眠的歌曲,小家伙神松魂宁,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想。

    又过半个钟头,薛向待小家伙睡熟,便轻轻把她的小身放回床榻,又拿薄毯盖了她的肚,把电扇打偏,用侧风给她消暑。薛向动作的时候,小白虎攸的睁开了眼睛,皱着鼻在四周嗅来嗅去,最后一双虎目在那撕开的巧克力纸袋上定住了。

    薛向笑笑,扯开一块巧克力递到近前,小白虎拿嘴含了,刺溜一下滑进了嘴里,张开虎口,打个哈欠,又盘了身,蒙头大睡。

    薛向摇头苦笑,起身穿鞋,开始整理行李箱。

    给小晚带的连衣裙和派克钢笔,给小意的足球和气枪,给薛林的雅诗兰黛护肤霜和一款劳力士女表,其余就是各种精美的零食。外国散、小说,这一箱除了那一大扎钞票,几乎全是给几姊妹带的礼物。另外还有十来个zippo打火机,是给雷小天几个准备的。

    薛向这边刚整理出个模样。堂屋就有了动静,薛向奔出门去,见薛林、小晚、小意,端了口缸、牙刷,皆到了堂屋。人陡见薛向讶异非常,小意刚张开嘴要叫出声来,却被薛向打手势止住,又指指房间。轻声说小家伙刚睡着,人知道小家伙这段时间情绪不高,压着声音应了。

    薛向让人稍等片刻,转身折进房间,未几,便将人的礼物捧了出来,在桌上排开,又道明归属,小晚啊的一声,丢了口缸和牙刷。便朝那套纯白的连衣裙扑去,亏得薛向手快,一把给抄住了。小意也慌了神,紧随其后直奔那足球和气枪去了,纵算薛林是大人了,依旧被那精美的化妆包装,和泛着银光的精致女表,晃花了眼睛。

    一早上,人连牙也不刷了,饭也不吃了,各自捧着自己的礼物。在堂屋里,颠来覆去地瞧。直到薛向看时间不早了,催着小晚和小意上。两小才依依不舍奔回房间,放了礼物,抄起俩肉包,上去了。而薛林似乎也有事儿忙活,梳洗打扮完,招呼一声,也出门去也。

    薛向塞了几个包,便给小家伙的幼稚园挂了个电话,请了几天假。因为看小家伙情绪不高,薛向生怕小心思还闷着,打算好好陪她几天,让她缓缓。

    计较已定,薛向让小家伙继续安睡,简单收拾了下家里的卫生,又把一池衣服浣洗了下,日上杆时,又折回房间,小家伙酣睡依然,倒是小白虎在床上踱起了四方步。

    薛向一风尘,又一早晨的哄孩,做家务,这会儿,真是累了,性脱了鞋,垫高枕头,躺下睡了起来。这一睡竟是睡到自然醒,抬手看表,已是下午一点四十,再扭过头去,见小家伙趴在一侧的枕上,两只白生生的小脚翘起,打着摇摆,嘴巴里含着巧克力,两眼炯炯有神地盯在枕上的一本小册上,连薛向翻身歪过头来都没觉察。

    薛向透过书皮颜色,知道是先前给她讲的那本米老鼠和唐老鸭的连环画,这是薛向特意找到港岛玉郎图书公司,托黄玉郎手下的漫画高手特别定制的,字全用简体汉语,还标注了拼音,正是为小家伙特别准备的,这会儿,见她看得开心,薛向也觉一趟辛苦,没算白费。

    小家伙没发现薛向醒来,倒是小白虎先跳上肩头,这边一动,小家伙也扭过头来,见薛向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立时月牙弯弯,回了个浅笑,放下书本,钻到他怀里来。

    “怎么不看了?”薛向轻声问道。

    小家伙搂住他脖:“不想看了。”

    小家伙刚出生,就父母双亡,打小都是小晚哄大的,可小晚那时也不过是个孩,只能带着她,不能给多少温暖,又兼薛向这个大哥不着调,小家伙打小就没怎么受过呵护。是以,她人儿虽小,心思却重,薛向就是因为这个,才对她倍加疼惜。

    这会儿,薛向估摸着还是自己偷偷溜走,二十来天没和她联系的缘故,肯定让她小心思又憋着了。薛向轻轻抚摸她的背脊,逗她说话,问中午吃的什么,有没有吃饭,小晚和小意何时去的。薛向问得虽然都是废话,小家伙却一一作答了。

    薛向看着这没了活泼劲儿的小宝贝,是心疼,性不在屋里待了,起身抱了她,到院中驾了摩托车,便开了出去,上得马,薛向一手扶把,一手抱了小家伙,猛加油门,发动机轰鸣催动,机车如箭矢般朝前射去。

    夏日炎炎,激流的劲风吹得薛向浑身千六个毛孔全张开了,舒爽至,又低眉去看小家伙,但见她勾着自己的脖颈,大眼睛瞪得溜圆,张开小嘴巴似在喝风,没有声音,却是看不出喜怒。

    薛向驾着车行到段,便止住了车身,却是不断拧动油门,做加速前的准备。

    却说这段,顾名思义由段组成,但这段非是弯旋,而是个陡坡构成,最是难行。薛向这会儿正驻车在第一道坡的顶峰,做着下冲前的准备,但见他拧动油门,攥紧怀里的小家伙,又招呼她抱紧了自己,离合一松,油门猛加,机车轰的一声,直冲下去,霎那间,急速之下带动的劲风,拉直了二人的头发,吹得小家伙张不开眼,小手却死死箍住薛向的脖,小嘴巴却是啊的脆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