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蓝叙述的过程中,邵景朔的心脏像被针刺一样,一阵一阵绵密的痛感传到四肢百骸,这对他来说是一种陌生的感觉。

    伸出宽大的手掌放到女人柔软的后颈上,手腕稍微用力,向前轻轻一带,将小女人的头叩在自己胸口处。

    直到感觉怀里的小人儿渐渐平稳下来,他才觉得心脏处的痛感稍稍减轻了一些。

    庄老爷子坐在人去楼空的客厅里脸色阴沉得骇人。

    为了他的七十大寿,庄家上上下下筹备了近一个月。从昨天晚上开始庄彦和庄锡华就带着佣人们忙进忙出,布置会场,无一处不用心。

    现在可倒好,好好一场寿宴,被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给毁了。

    “又是那个池蓝!我们庄家是造了什么孽?儿子和孙子先后栽在这个女人手上!我看邵景朔是被她迷了心智是非不分了!我一定不会让这个妖精进我庄家的大门!”庄老爷子气急败坏。

    “爸,您消消气。”庄锡华端来一杯热茶放到老爷子面前。

    庄守山正在气头上,看都没看,挥手直接将茶杯打翻。

    滚烫的热水喷溅出来洒到庄锡华手上,疼得她深吸一口气。

    不过身体上这点疼痛对庄锡华来说算不得什么,老爷子越生气,她心里越得意。

    她是个私生女,十一岁的时候被老爷子带回庄家,交给保姆照顾。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母是谁。

    虽然是大小姐,但是庄家上下没人拿正眼瞧她,庄锡华在庄家生活的每一天都如履薄冰。

    后来庄城、庄彦两兄弟先后成了家,自立门户,无暇顾及年迈的父亲,这时候作为私生女的庄锡华跳了出来,主动承担起了照顾老爷子的重任。

    她对庄老爷子唯命是从,照顾得无微不至。这倒不是因为她有多孝顺,而是庄锡华惦记老爷子死后那点家产。她是个私生女,一辈子没什么大作为,全部的指望都在庄守山死后的那点遗产上。

    现在,邵景朔和庄倞扬叔侄俩同时惹得老爷子不快的局面是庄锡华最想看到的。因为在她眼里他们都是她的竞争对手,除去一个便能多分得一份家产。

    一场寿宴,有人气愤、有人得意、有人伤心……

    宫芷惠是被宫良和秦莺搀回家的。

    她目光涣散,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生气:“妈,你不是说不用看太紧,表哥他只是放纵一下,不会动真格的吗?那为什么今天晚上他会当众宣布那个女人是他未婚妻呢?”

    “他要娶她!表哥他要娶那个女人!”话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嘶吼,眼泪争先恐后的从宫芷惠的眼眶里喷涌而出。

    秦莺的神色十分难看,拉住宫芷惠的手臂几次欲言又止。

    邵景朔这孩子也算是她从小看大的,她自认为对他非常了解。

    这孩子平时给人的感觉与世无争,但其实目的性极强,凡事力求最好。她一直觉得这样的男人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对另一半的选择应该非常苛刻,所以之前她并没把池蓝放在眼里。一个满身绯闻的戏子怎么配做邵太太?现在看来是自己大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