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纶心疼地看了眼司绵,剑指司予道:“若你将绵儿全须全尾地还给我,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司予皱了皱眉。司纶的修为应该比她差,但剑法比她厉害点,临阵经验也比她多点,若是持久战,她未必能赢。不如抓紧将根骨引出来,然后弃战先逃。

    如此想着,司予手中发力,一言不发,只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引根骨上。

    司绵痛得脸都扭曲了起来,再无精力大声呼救,只痛苦地无意识地小声哼着“哥哥”。

    对方不按常理出牌,司纶被司绵的一叠声“哥哥”叫乱了阵脚,心疼极了,也不敢太过靠近二人,生怕司予杀了绵儿,只能将一道比一道杀意更浓的凌厉剑气,全都朝着司予招呼过去。

    司予也不跑,只不停地调转方向,让司绵直面那些剑气,自己躲在司绵身后,逼得司纶主动收回剑气。但司纶的杀招越来越猛,她躲避得也越来越吃力。

    空见急得团团转。它实力尚未恢复,对待剑气完全束手无策,只能帮忙提醒剑气方向。

    忽然间,司予觉得左手中多出一块冰凉的物什,低头一看,是两枚雪白剔透的筋络一样的东西。

    空见喜道:“成了!快走!”

    司予用力将司绵推向司纶,而后将两根根骨揣进怀里,毫不恋战,掉头就跑。

    她心中欢喜,心情甚好地对空见吐槽道:“我以为根骨是骨头,没想到只是两根筋儿。”

    司纶接住司绵,将长剑刺向司予,怒道:“敢伤我绵儿!我一刀一刀剐了你这个贱蹄子!”

    司予边跑边躲,边回头小心观察身后情况,嘴里还欠欠地道:“二哥哥,吹牛可不是好孩子哦。你连我三哥哥一根脚趾头都比不过,你还想杀我?但凡有颗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吧。你……”

    她忽地停住了。

    身后的黑暗中,忽然跑出一个浑身穿金戴玉的女人,背对着她,面朝司纶的长剑,张开了双臂。身上珠翠叮叮当当,清脆地响在暗夜之中。

    那女人扭头冲她大喊:“毛毛!快走!”

    而后,那柄长剑蕴着浓烈杀意,从她心口穿过,又向着司予而来。

    司予怔住片刻,只觉得手脚仿佛不听使唤,眼睁睁看着那柄沾了九夫人鲜血的长剑,刺穿了自己肩膀。

    空见急得大叫:“小孩儿!你在干什么!”

    司纶凭空一抽,那柄长剑从司予肩头猛地抽出,回到他手中。他冷笑着鄙夷:“还逃吗?”

    九夫人吐出一口鲜血,捂着心口倒在地上。

    “九姨姨!”司予手脚冰凉,大概是心头震颤得厉害,她竟感觉不到肩头疼痛,踉跄着折返身跑回九夫人身边,“九姨姨!你怎么不躲起来?你为什么在这里?”

    九夫人与五夫人不同,她深受家主喜爱,危难之际定会有家主护佑。方才司予回来时经过金玉院,感知到院中没有杀意与血腥气,料定了九夫人定已被家主安排在妥善之地,便再没操心过她。谁能料到她竟突然出现在芷兰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