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这才放心地吃起饭来。

    令人高兴的是,刘云岚的茶饭也很好,那鸭子烧得酥烂香滑,鸭血粉丝汤也很清爽。

    这隔锅饭格外香,菊花很是吃了些鸭子,还喝了一大碗汤,看得刘云岚心花怒放——她可是听汪氏说过,菊花是个会烧饭的,这样子明显很喜欢自己做的菜,想必她家人也会喜欢的。

    饭后,彼此又寒暄了好一会,杨得发才领着一家人告辞。

    刘富贵和媳妇送出好远,惹得左邻右舍一齐出来观看,好奇这两家咋这么亲热哩?

    回到大舅家,菊花大舅和外婆心情很好,笑说今儿差不多的事都定下了,等菊花爹娘请了媒人一上门,这亲事就妥了。

    杨得发满意地说道:“刘富贵今儿还算稳当,说啥彩礼他也不讲究了,闺女嫁了青木这样的好男娃,他最是放心——这彩礼哪有人重要哩。不过长河跟翠芝也不会亏了云岚这娃儿就是了。”

    章氏撇撇嘴道:“这不是现成的话么?如今他大姑准备一份彩礼还不是轻松的很,只怕比他想要的还多哩。”

    杨得发瞪了她一眼道:“他是真的喜欢青木。哦,主要是云岚自己相中了青木,所以她爹娘才这么诚心来求的。刘富贵虽然有时候犯糊涂,但有一点好——他晓得闺女是个能干的,凡事都能听得进闺女劝。所以,就算是长河家还跟往常一样穷,他也是不会嫌弃的。一个村住了这么些年,这点我相信他。前年,他媳妇不是亲自过来给娘赔礼,还恳求青木上门么?那时候长河家还穷的很哩。”

    汪氏也点头,说刘富贵两口子很是看重闺女,老早就放了话,只要闺女相中了,是不讲究彩礼的。要不然这些年,也有好些有钱人家来求亲,他因为闺女没相中,都没答应哩。

    章氏想想也是,点头道:“总归云岚是个好的。”

    杨得发舒适地靠在桌边,笑道:“刘富贵两口子也不错,不是那难缠的,是老实人,就是有时候有些小气巴拉。我一直就奇怪了,咋他闺女为人这么大气哩?”

    听了这话,大伙全笑起来。

    汪氏道:“谁规定儿女都要随爹娘的?你就跟我差不多性子;菊花娘跟你爹一个性子;你弟弟得志我都不晓得随了谁。这亏得是我亲自养的,要不然还以为他不是咱家人哩!还有那爹娘能耐的很,儿女却不成器,也不是没管教,搞不清是咋回事。我想起这事就为来财发愁,后悔不该惯他。可是来福和来喜,不都是我惯着长大的?咋就不像来财哩?所以哩,我心里也是不服气的很。”

    杨得发见娘苦着脸,忙安慰她道:“得志去年管紧了些,来财也比往常好了不少。教导娃儿要慢慢来,不能急。”

    他们闲聊着,菊花则惦记刘云岚要过来的事,偷偷地对青木小声道:“我邀了云岚姐来二舅家教我做针线,你过一会也来二舅家,跟她说几句话儿也好。”

    她觉得自己跟那上帮人私会的丫鬟似的,很是尽心。

    青木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愣,接着就脸红了,低声问道:“这好么?”

    菊花笑道:“不碍事的,我跟外婆在旁边哩。要不然你还不晓得多长日子跟她见一面,说不定两年都不能见一面,那咋成哩。”

    青木见妹妹一副比自己还急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于是,郑青木和刘云岚这一对本来规规矩矩的男女,在菊花的怂恿和一手安排下,居然真的在菊花二舅家约会了。当然,菊花和外婆还是在院子里坐着的,也不能算是私会。

    青木长这么大也就跟柳儿单独说过几句话,后来虽然因为菊花的缘故接触女娃子多了些,也是从未单独说过话的,此时见了刘云岚含羞的样子,又想到这就是自己的媳妇,也是脸红心跳的。

    还好,他还记得自己是男娃子,要主动点,便轻声招呼刘云岚道:“坐吧,要喝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