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子见菊花捧着那小鸡仔细打量的样子,心里一动,他还没娶菊花的时候,就最喜欢看她喂鸡鸭,或者收拾菜园子了,那欢快忙碌的神情让人觉得日子充满生机和希望,也让在外劳累回家的亲人感觉到家的温馨。

    明明很美好的日子,却被这两个女人说得好像这竹园是牢笼似的,哭得梨花带雨,把这喂鸡也当成了下作的事。

    可是他的闺女和秦枫的女儿都各捧着一只快要长出硬毛的小鸡娃,担心地检查着,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难道她们比小葱和秦淼还要高贵不成?

    不想呆在竹园,她们想干啥?又能干啥?

    想着她们被人调教出来,就是送给男人,供他们玩乐的,再看她们虽然哭泣不止,却把泪眼对着他,做出一副柔弱含情的模样,他心里一阵难受恶心:不想干这些,伺候男人她们肯定擅长,也是乐意的,无论哪个男人都好,即便菊花给她们指了一条明路,她们也不稀罕,。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周仙儿和周媚儿,理也不理她们,转身就往菊花那边去了。

    周仙儿和周媚儿见槐子转身要走,扑过去就要抱了他腿,放声苦求起来。

    吴成和丁二忙上前挡住,那两个媳妇也上前扯住周仙儿和周媚儿,把她们往屋子里拖,一边气哼哼地低声骂道:“作死哩,敢这么闹!你当你是公主,咋就不能喂鸡了?咱们太太都要常来这看鸡,鸡生病了比我们还上心,你算个啥东西,就装大小姐了?不干活,吃屁屙风哩!”

    另外一人恶狠狠地压低声音道:“那倒不见得,人家有的是本事,不用干活也有男人养。可是我听说太太放她们回去,又都不想走,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我呸,丢人死了!”

    杨风儿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被拖进屋子,挣扎哭泣不止,可是那边的几个人却充耳不闻,正跟吴英询问这鸡害眼睛有几天了。

    菊花问道:“英子,我跟你说了,这小鸡娃喂的时候,要在碎苞谷米里拌点香油,再掺点绿菜叶子,可是这么喂的?”

    这也不是啥科学方法,不过是她记得前世农家喂小鸡娃的时候。大多都这么干,她母亲则是用碎米拌点菜油和青菜,理由不明。

    吴英忙道:“一直都是这么喂的。这个……是……怕是鸡栏没弄干净,捂出来的热病。”

    外面的鸡栏每天都有专门的杂工来清理鸡粪,但这小鸡还没长硬毛之前。都是她们亲自照料呵护的。那鸡栏也需要她们亲自清理。

    她红着脸不知如何说,因为这是杨风儿等人照管的鸡,。才养几天就这样了。她养的鸡可很少这样过,就有,也顶多几只而已。这一回却是大批的鸡都害了眼睛。还烂屁股。

    可是,谁让她没管好哩,明晓得她们不中用,也没盯紧些。这两天她都愁死了。

    槐子一眼看出她的困窘,沉声问道:“这鸡是她们几个照管的?”

    英子用手绞着衣角。低头难受地说道:“也是我大意了,从没放手过的……”

    她大哥吴成叱道:“你就算让她们照看,那也要盯着才成,哪能放手不管哩。鸡栏扫没扫干净你也不晓得?就算这园子交给你们各自管一块,可是太太还不是常常来察看?为的就是怕出问题。老爷也是常去我们的木耳场子察看的。都跟你这样,丢手就不管了,那还能不坏事?”

    吴英红脸低头不语。

    丁二瞧了心里不忍,却又不知如何说才好,忍不住就回头对着杨风儿她们狠瞪了一眼,怪她们害英子出错挨骂。

    菊花摆手道:“先不说那个,这鸡还不知能不能活哩。如今赶紧把各处都弄干净清爽了,再把它们分开些,原先五十只一笼子的,如今改成二十五只一笼子。生病了,总要照顾些。”

    她转头对小葱和秦淼道:“把鸡丢了,快去好好洗手,只管看干嘛,回头连你们也要害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