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又一次轰动了。

    继四大干将三人重创,大龙头被刺身亡之后,又有一个神秘刺客的用暗器在光天化日之下卑鄙地行刺了瓦岗军的新少主李天凡,使他变成了一个麻脸,这不算最精彩的谈资,最精彩的是那个不知来路的刺客还俘走了天刀宋缺之女宋玉致。

    荥阳城门大关,滴水不进滴水不出地搜了两天,几乎就差没有将脚底下的地皮给掀起来看看有没有,可是,还是找不到天刀宋缺之女。

    没有任何的音讯,没有任何的威胁,没有任何的消息,没有任何的发现。

    一个大美人就那样无痕无迹地消失在荥阳了。一个代表宋阀这个南方大族来‘相亲’的天刀之女,一个未来的瓦岗寨少夫人,就那样不明不白地不见了。宋爽愤怒得有如一头狮子,差点没有开始动手杀人,就连负责此事的陈天越也不敢安慰他两句,否则都会自招倒霉招来一阵痛骂。

    自己的儿子受伤了事小,麻脸就麻脸,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不见天刀之女,如何向这一个名震天下武功绝世的南方大豪交待?如何给南方大族宋家一个交待?李密一想到这里,头马上就会胀大三倍,而且就会像裂开来般疼痛起来。

    自从让那一个血红刺客重伤了之后,还是第一次令自己如此的愤怒,就连之前四英之中的三杰让影子刺客重创,自己也没有那愤怒!除了那个天杀的血红刺客,令到自己终生无后而且天天血尿天天极其痛苦地忍受这种无尽的折磨之外,再没有比劫持天刀之女更让自己愤怒的了。

    天刀宋缺可是天下第一小家气天下第一护短的人,一个天君席应,只不过名号有一个天字,就犯了他的大讳,让他追杀到塞外数十年不敢回来,如今,自己把他送来‘相亲’的宝贝女儿弄不见了,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让人愤怒更让人头疼更让人诅咒的事吗?

    李密不下一千次发誓诅咒,如果让他抓到劫持天刀之女的人,不论他是谁,一定将这一个人,或者将这一伙人全部活生生地煮了,就像那个吃人魔王的‘迦楼罗王’朱桀一般把他们全活生生吃掉,否则不足解心头之恨。

    在抓到敌人的现在嘛,李密他的头很大,也很疼。

    就像徐子陵的头。

    徐子陵本来过得好好的,素素和沈美人两个相互容让相处融洽,两女都使尽办法让徐子陵高兴起来,这两天,徐子陵简直生活在梦境之中一般。可是自从那个宋玉致一带回这一个小楼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大变化。首先是两女见到外人在场,再也不好意思任徐子陵胡作非为了。

    沈美人还得天天出去‘搜查’宋玉致的踪迹,没有老半天回不来。

    那个宋玉致天天闷在小楼里,一看见徐子陵,第一句马上就会大喊:“快作诗!你还欠我八十一首诗没有作出来!”

    第二句是‘我的黄金宋玉致美人像在哪’?

    徐子陵简直一看见她就会掉头跑。沈美人和素素一看徐子陵有很多诗作出来,不但没有帮他说上两句好话,更是私底下叫宋玉致使劲儿榨,她们两个只眼开只眼闭,只当什么也看不见。

    这天,宋玉致看了半天徐子陵给沈落雁画的美人画像,忽然冲过来道:“徐子陵,你的诗作出来了没有啊?那么久,就是妇人生小孩子,也生出来了!”她平时的性格跟对徐子陵的性格简直天差地别,对别人比如沈落雁和素素,她总是斯文典雅,大方得体,根本没有一点小孩子的脾性,颇有大家闺秀之风。可是一对上徐子陵说话,马上就会随随便便,小孩子的脾气不说,还常常说话不经大脑,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顾忌。

    她对上徐子陵,简直就换了个人似的。

    “妇人生小孩子,那是她肚子里有。”徐子陵没好气地哼道:“我作不出诗,那是我的肚子里没有。”

    “没有是吗?”宋玉致似乎一早就料到徐子陵会那样说,她转身就走,一边自言自语地道:“那好,我去告密!我去跟李密他说……”

    吓得心性天真又善良的素素连忙拉住她,转过小脸可怜巴巴地哀求徐子陵道:“子陵,你就给她作一首诗吧!你就哄一下她嘛,等过两天风声不那么紧了,我们就走,我们马上走,现在就先哄哄她好了。”

    对于素素,徐子陵则心软得多,他摇摇头苦笑道:“我哪里是作一首,我都说了多少首了?我都说了十几首了,她还不满意我有什么办法!我就算是背得下来,也要留几首日后泡小用吧?全浪费在这一个贪得无厌的小家伙身上也太奢侈了吧?”

    “这样好了。”宋玉致让步道:“我说什么你就作什么,如果我一说你能马上作出来,这样作十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