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放心吧。”

    温厉仁虽然不直接管理医院了,但大家还是习惯叫他温院长。

    从神经外科出来,温淮安的耳鸣再次发作。那声音持续数分钟后,又引发了头痛,额颞神经像有根针在来回拨弄。

    他回到自己的科室,护士说预约的病人已经在诊室等他了。他用力按压了下耳廓,说好,知道了。

    诊室外,温淮安调整好情绪,推门而入。一进去,女人的啜泣声就迎面而来。

    “温医生,你给我加强药量吧,我昨天把我孩子打了......我......我已经几个晚上没睡了,我快熬不住了......”

    “温医生,我老公也好几天不回家了......我打他电话,他在电话里吼我......说我为什么有这个病还要结婚,要祸害他......”

    女人年纪不大,患有严重的焦虑症。她哭诉的时候,左手一直在用力抠着右手的指甲,显得坐立不安。

    温淮安强忍着耳鸣与头痛,语气放缓:“不着急,慢慢说。”他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当下,但身体上的不适却让他频繁走神。

    这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他在重重心事中辗转不寐,女病患的那句“为什么有这个病还要结婚,要祸害他”在他脑子里来回的翻转。

    他在半昧半醒中睡去,突然间又看到了那间地下室。

    还是那样的阴暗潮湿,他站在门口,铺天盖地的血腥气让人莫名紧张起来。他缓缓推开门,脚下一顿,看见屋子中央一个长发女人被捆绑在椅子上。

    那女人转过头,他的心脏赫然停了一拍,许笑笑?

    “快走!快走!”

    许笑笑哭喊起来,他的余光里有个身影一闪而过,一把匕首就插进了他的腰侧。

    啊——

    温淮安在漆黑中蓦然睁眼,他茫然片晌,一阵惊惧在难以言喻的心境中喷薄而出。

    怎么会是她?

    窗外,夜色从墨黑渐渐转为炭灰,又从炭灰过渡到昏白,这晚睡意全无的人除了温淮安,还有远在千里之外的许笑笑。整个酒店都还处于睡梦状态,她却躺在床上熬时间。

    睡不着,自然是有心事,而她的心事,当然就是温淮安。

    她说不清他到底怎么了,好像没有异常的地方,但又分明觉得有些不对劲。

    隔天正午,她趁着短暂的午休时间,拨通了那人的电话。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时,她定了定神,说:“你在忙吗?我有话说。”

    电话那头格外的安静,约莫过了两、三秒,对方说:“嗯,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