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沈念安难以置信地站起来。

    “七年前,我回京之后,云霓给我的信上分明写着她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我还祝福她了!”

    裴寂当即听出她话里的重点,“你和云霓郡主是旧相识?”

    沈念安抿唇点头,“七年前,我随母亲去西凉游玩,在月亮城内遇见了云霓,她跟我一样爱玩儿,我们两个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总之关系十分要好,我要离开西凉的时候,她还抱着我哭了好久呢!”

    裴寂敛容道:“云霓郡主病故的具体内情,我并不清楚,京中收到的消息也只说她是抑郁而终的。”

    沈念安难过地握紧双手。

    “我一直以为她后来之所以跟我断了联系,是出了急事所以没时间回,可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竟然就这么走了……”

    “云霓郡主对东离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京中知道她的人本来就少,至于她病故的消息,知晓的人自然就更少了,你也不必自责,她的死不是你造成的。”裴寂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沈念安却默默垂下头,眼眶渐渐泛红。

    “云霓死了,这是我万万都没想到的事,我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事,她明明说过她嫁的是自己喜欢的人,还有云萝,她是云霓的妹妹,常和我们在一起玩的,今天见到我之后竟然也完全不认识我了,怎么会这样呢?”

    裴寂抿唇道:“许是多年未见,所以将你忘了吧,毕竟你们不同岁,彼此之间生疏了也实属正常。”

    “可是彼此生疏了,就能代表彻底遗忘吗?她今天看我的眼神,分明就像是第一次见到我似的,你说,会不会是她有什么苦衷,所以才要故意装出不认识我的样子?”沈念安猜测道。

    裴寂凝神想想,点头道:“倒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沈念安吸吸鼻子,心里突然又来了希望。

    “那你说我要不要今晚偷偷去找她,万一她真有什么苦衷,或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我兴许还能帮上忙呢!”

    裴寂却问:“你与她多年不见,你觉得有什么苦衷是她必须隐瞒你的?”

    沈念安困惑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裴寂温言解释道:“你与她姐姐是旧相识,与她并无矛盾,也没什么利益纠纷,照理说,她即便真遇到了麻烦,也与你无关,根本犯不着装作与你不认识。

    更何况她已经来了上京,但凡她来东离之前打听过东离的情况,都该明白定安王府在东离的地位,而你是定安王妃,你的身份对她而言只有益处而无害处,她同你交好还来不及,又岂会对你视而不见?”

    沈念安对他的话还是似懂非懂,但不知为什么,后背突然泛起一阵说不出的凉意。

    裴寂摸着她的头轻声说道:“念安,不必想那么多,她这么做必然有她的理由,既然她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找你帮忙,那么无论你去找她多少次都没用。”

    沈念安没主意了,“那我以后该怎么办啊,也装作不认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