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腮帮子气得圆鼓鼓的,就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

    王妃说了,姑娘家戴首饰,不必过于追求什么价钱,最重要的是有韵味,这样才招人喜欢。

    但她才不想让别人喜欢呢,她只要阿昭喜欢就够了,所以才要他买一个大大的镯子,等他买回来之后,她再亲自逮到他手上,这样就是套牢他啦!

    阿昭却摸摸头,还是没听明白。

    “这世上有厚重的镯子吗,女儿家戴镯子,不都是越精致越轻便才越好?”

    桃儿险些将自己的心思脱口而出,“那是因为这镯子是给你……哎呀,总之你别管那么多,只管买了就是,首饰铺子若是没有就去当铺看看,上京这么大,肯定有我想要的镯子!”

    阿昭见她像是又生气了似的,心里直道姑娘家真是麻烦,要求也多,怎么以前王妃缠着王爷的时候,他就没见王妃有这么多无理要求呢?

    阿昭摇摇头,应下桃儿的话后便出去了。

    他先去了趟翰林院,那韩夫人先前所嫁的夫君已年近五旬,自从韩夫人嫁给韩云逸之后,这人就再也没有娶妻,想来是心中愤懑不平。

    多年来这气性也着实把他折磨得不轻,他年龄还没韩云逸大呢,可相貌看起来却比韩云逸苍老了许多。

    阿昭并未在他面前露面,而是写了一张字条放在了他平日处理政务的桌子上。

    待这著作郎回来之后,一看见字条上的内容,神色顿时一变,紧接着又激动万分地在原地转几个圈,不过很快便又镇定下来了。

    这字条来路不明,谁知道上面写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万一是有人故意捉弄他,那他岂不是白高兴一场了?

    思及此,那著作郎坐在椅子上慢慢镇定下来,手心的字条几乎被他攥烂了,经过一番踌躇之后,他才突然起身向外走去。

    他去的也不是别处,而是韩云逸在翰林院处理政务的书房。

    韩云逸是翰林院大学士,自然有单独的政务房。

    书房里面没人,他知道韩云逸今日要去看他的老师张祭酒,没三四个时辰的功夫,韩云逸绝对不会回来。

    四下环视一眼,见周围没什么人后,著作郎猫着腰悄悄推开房门溜了进去。

    这书房倒是不大,以前他也来过,不过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自从那个贱人嫁给韩云逸之后,他便彻底恨上了这对狗男女,偏偏他和韩云逸又同在一处做事,心里别提有多膈应。

    只是以前也从未听说韩云逸私下写过什么不该写的东西,这信上之人怎么对韩云逸的事了解得这么清楚?

    著作郎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深思,如今什么事都没扳倒韩云逸重要。

    若是韩云逸真的出事了,那写信之人就是他的大恩人,虽然他不知道韩云逸什么时候又得罪了这号人,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无论如何,他也要除掉韩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