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些!慢些!”

    从吕宋往福建的航线上,那些慢吞吞的福船上的水手们、大腹便便的商贾们,或是目瞪口呆,或是心惊肉跳的看着数条模样怪异,但是速度惊人的船只从自己身旁飞也似的掠过,船只掠起的浪花,翻涌着几乎溅到了福船的甲板上。本文由 。。 首发

    这些福船是拿了特许状和出海贸易的关文到吕宋贩运稻米、粗糖、烟草等物回福建贩卖的,来得时节便见到了这几条船在海上往来驰骋,在吕宋也见到了这几条船在码头上补给休整,不想自己早出了整整两天,却仍旧被他们追上。

    在商人们艳羡惊恐的目光之中,他们却不知道这看似风光的背后,这几条飞剪船上的水师遭了多大的罪。

    几个新从水师学堂毕业的毛头小子明显是菜鸟,乍一经历如此高速度的航行,不由得有些脸色苍白,加之高速度带来的颠簸,将早晨的饭食、胃液乃至胆汁一并变成了给海中鱼虾、海鸟的食物。

    为首的旗舰上主桅杆威风凛凛的家的建议,这五条飞剪船除了舰体采取了减低海水阻力的设计之外,舰体结构也做了重大改动。充分利用了三角形的稳定性,采取了三

    角结构应力支撑法,这样一来,既节省了船舱内部的空间,也大幅度的降低了造价。

    “这群红毛夷人当真是有些邪门!”郑芝龙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什么事情李守汉都要让这些人插一脚,但是不得不很服气的说一句,有了这些人,很多事情似乎变得很简单了。

    “大人!航速统计出来了!”陈鹏很是兴奋。脸上甚至有些汗珠出来。

    “到了多少?”

    “十二海里!”

    此言一出,顿时令水手们大为哗然。

    同样是满载着货物,同这条飞剪船相比,福船的速度顶多是七海里,而郑芝龙们这五条船,除了有适应性训练的任务以外,更在船只的货舱之中装载了上万石的粗糖、烟草等物,准备运到福建等处交给隆盛行的商人们,这也是商号托他们代为贩运的一项业务。

    这些经过粗加工的蔗糖,还有产自吕宋岛的上好烟草,按照南粤军的税收规定,都是要课以高额税收的。烟草,在地里采购的时候便要收百分之十七的增值税,还要在出场销售的时候收百分之四十的消费税,但是运到江南、中原等地却仍旧是供不应求。如此巨大的利益,自然令郑芝龙不得不多加小心些。

    这也就是为何郑芝龙不敢将所有的风帆全数升起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就是这群水手,实在是太菜了。不过,扪心自问,郑芝龙也不曾遇到过在满载的情形之下依旧能够在水面上飞驰而过的船只。

    “如此之船只,若是全数升起风帆,只运人不运那么多货物,便是从顺化王府往京城去一遭,只怕也是数日之内便可以往返。”

    郑芝龙开始在心中仔细的盘算起来。

    拜水师学堂开设的那些课程所赐,如今水师航行可以不按照参照物进行航行,也就是说,可以避开那些海岛,恢复到以星星所在位置等等因素,使用六分仪计算出自己所在位置的技术水平。

    如果是用来运输货物,再将眼前这班水手彻底的历练出来,让他们不至于在面对在海上飞速行驶的时候被惊吓的手足无措嚎啕大哭,只怕这船的速度还能快些。至少可以达到福船的一倍以上。

    郑芝龙并不知道,这样的船因为南粤军在南中地区多年的工业标准,完全可以形成流水线式的生产,只要他的水手能够迅速的培训出来,这样的船便要多少有多少。

    以飞剪船作为快速部署、快速运输的主力舰船,以福船作为往内地大规模运输的船队,这样的梯次配备,是南粤军对于海上力量建设的共识。这样一来,几种舰船的各自优势都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

    在厦门港交割了所运输货物的郑芝龙,正待要扬帆起锚。往顺化去。海面上却出现了郑芝豹的座船。

    郑芝豹作为抚垦局的会办,专门负责福建、广东、广西、台湾沿海等处滩涂沼泽山林盐碱地的开发利用和各处的移民等事项,此次到厦门,也是为了赶在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去顺化参加南粤军在宁远伯府举办的年底尾牙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