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阳的神情让邓毅信心倍增,立刻让账房送了一千两银票进来。

    虽然他知道风阳作为闲家下场,只能与自己这个庄家发生输赢,根本不可能杀到另外几个闲家,但他依旧对风阳充满了信心。毕竟正如风阳所说,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将希望放在风阳身上。

    正午刚过,休息结束,豪赌继续开始。

    邓毅正要发牌,人丛中突然挤进来一个醉醺醺的书生,只见他一手执着酒壶,跌跌撞撞坐到赌桌边。

    锦衣公子嫌恶地瞪了他一眼,回头高叫:“哪来的醉鬼,还不给我扔出去?”

    几个随从正要动手,却见书生掏出一叠银票扔到赌桌上,用醉眼斜视着锦衣公子,道:“谁说喝醉了就不能赌?现在庄家正霉,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可不能错过。”

    几个随从忙拎起醉鬼要扔出去,却听邓毅喝道:“住手!咱们赌坊开门做生意,任何赌客都是咱们的贵宾,没有道理为了这位公子就将客人赶走。如果公子不让旁人参加,邓某只好就此停手,不再奉陪。”

    锦衣公子犹豫了一下,只得对几个随从摆摆手。随从应声放开醉书生,醉书生立刻坐了下来,拍着桌子高叫:“快发牌!本公子要大杀四方!”

    邓毅已认出这醉书生就是风阳,笑着点点头,手法熟练地码好牌九,刚打好骰子正要分牌,就听风阳突然一声咳嗽,一口酒毫无征兆地喷了出来,尽数落到牌上。他慌忙掏出素巾擦拭,并对众人连连赔罪。

    一直盯着牌面的中年儒士突然睁大了双眼,只见那些本就隐约难辨的磷光记号,随着这醉书生的擦拭越加模糊,再看不清楚,那些磷粉竟被酒水抹去!

    不过幸好被这醉书生弄湿的牌只是几张,而自己方才已经记住了邓毅要拿到的牌,现在虽然模糊不清,却也无伤大局,所以他对这意外也没有放在心上。

    醉书生很快擦净酒水,这才不好意思地收手。

    邓毅目视锦衣公子,提醒道:“这一局出了这种意外,任何人都可以提出换牌,这一局作废。”

    锦衣公子见身后的中年儒士没有换牌的暗示,便道:“不用,发牌。”

    醉书生也连连道:“不用换不用换!一换牌就把庄家的霉气换走了!”

    邓毅将牌分好推到众人面前,然后拿起自己的牌看了看,很快配成两组覆在桌上。

    中年儒士盯着邓毅的牌,虽然有两张牌的暗记虽然已经消失,不过幸好他还记得,他立刻根据邓毅的两组牌分好自己的牌,并用手势告诉身旁的锦衣公子和白发老者。

    二人心领神会地配好牌,最后在荷官的开牌声中,胸有成竹地翻开了自己的牌。

    邓毅待众人亮过牌,这才翻开自己的两组牌。

    荷官立刻高唱:“庄家两大,通杀!”

    中年儒士一见之下面色陡然变化,不由失口惊呼:“这牌不对!”

    邓毅笑问道:“这牌有何不对?”

    醉书生也醉醺醺地看着中年儒士,道:“莫非你知道邓老板手中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