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的功夫,吕文卿一下子又缠绵于病榻,甚至连床都下不来了。

    吕夫人深以为那个算命先生说的是金科玉律,急匆匆的挑了一个良辰吉日就等着把自家侄女迎进门。

    四处的红娟带红灯笼晃得人眼睛疼,秋娘简单收拾了一些衣服就赶在天亮之前离开了。

    “她就这么走了?吕文卿竟然也不拦一拦?”华阳看着秋娘单薄的身影心里涌上了一丝酸意。

    池鱼也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吕文卿的病昨天夜里又重了,刚刚听吕夫人说蔻儿姑娘恐怕要和只公鸡拜堂成亲了。”

    华阳轻嗤了一声,“她活该,人家和和美美的一对恩爱夫妻愣是被她搅黄了。”她说着随手将缠在石灯上的红绸拽了下来。

    池鱼微微摇头,她还不知道秋娘和吕文卿之间的那些事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过分。

    秋娘刚出门没走多远就看见一顶小轿子停在路边上。一个娉娉袅袅的清秀少女从轿子里走出来,朝她行了一礼。

    “这是我表哥写给你的休书,你拿好。”

    秋娘看着那封休书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不是文卿的笔迹,是婆婆给你的吧。”

    蔻儿怒目圆睁,“是姑母的还是表哥的又有什么关系,自此你就不是吕家的人了。不要拿着吕家的名头招摇过市。”

    秋娘听她如此说,也不生气。抬起手就将休书撕了个粉碎。

    片片纸屑随着风飞的七零八落。蔻儿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你这是做什么?”

    “我还想要问你。”秋娘平心静气的开口,“我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了,你们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放过你?”蔻儿伸出涂了红色丹蔻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有你在,表哥才不会把我放在心上。不过说起来你也只是个长的和她三分像的替身罢了,说起来还是你更可怜一些。”

    爱情中哪有谁比谁可怜呢她们两个都是求而不得。

    站在一旁的轿夫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回去,不能误了吉时。”

    蔻儿微微颔首,神色得意的抬起了下巴。“行了,我们走吧。不要让表哥和姑母等急了。”

    她说着就掀开了轿帘。

    “表小姐。”秋娘抬手从头上摘下来一只桃花簪子放进了她的手里。“这簪子是文卿送给我的。本想着留个念想,但事已至此,你帮我还给他吧。希望你能够好好照顾他。”

    蔻儿皱起了眉头将那支簪子随手扔在了地上,“一支不值钱的簪子罢了,还以为是什么贵重东西。恐怕放在表哥面前,他也不会看一眼。”她说着还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那帕子的角落用淡白色的丝线绣着一只小小的豆蔻,虽不醒目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到。

    蔻儿嫌恶的看了眼手中的帕子扔进了一旁的泥土中,她讨厌这个女人,就连碰到也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