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五年,关静姝和自己丈夫独自相处的次数极少。

    宁成业似乎一直很忙,尤其是老侯爷走了后,他更分.身乏术。即便是回了侯府,也总在书房待着,东苑两人的共同住处,反倒成了摆设,唯有关静姝长时间独自住着。

    正因如此,先前婆母每每暗示她无所出,想在宁成业身边添人时,关静姝心中才有底气挡回去。

    毕竟想要孩子,不是靠她一个人就行的。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催着她的婆母上回会忽然改变态度,但确实也让关静姝松了口气。

    但没想到的是原本极少回东苑的宁成业,这些日子却日日宿在东苑,倒叫关静姝有些不习惯。

    对这个丈夫,关静姝自己也说不清心中是个什么感觉。

    二人之间本就源于两家长辈多年前一句戏言,原本谁也没当真,就连关静姝自己,也是偶尔听得家人提及自己身上有婚约,但也是玩笑时说起的,并不当回事。

    直到先帝骤然赐婚,让整个关府措手不及。

    纵然关父心中千万个不情愿,也只得领旨嫁女。

    新婚夜那日关静姝心中乱极了,因为自她有记忆来就从未见过都阳侯府的世子。原本正忐忑时听得对方暂时过不来,她还松了口气,想着至少能给她多一些准备的时间。

    谁知那夜宁成业未归不过是开始,此后的五年,她都很少和对方同房。而自打老侯爷走后,宁成业愈发忙碌,偌大的侯府,除了宁夫人,便只有关静姝守着。

    习惯并不容易变。

    过去的五年,关静姝习惯了独自一人,眼下丈夫日日归家,反倒有些不适应。

    可再怎么不适应,毕竟也是自己丈夫,夫妻和睦最要紧,因而这些日子关静姝推了两回长公主邀请,专心在府中待着,陪着宁成业。

    这日午后,她处理了府中事务后,一时兴起,叫云隐从库房中抱出把琵琶,于院中清弹了几曲。

    她极少弹琵琶,可曲调却赏心悦目,云隐在旁听得如痴如醉。

    “少夫人,这曲子真好听,叫什么名字?奴婢先前竟从未听过。”在关静姝素手拨弦又弹了首小调后,云隐终是没忍住开口问了句。

    “你自然是没听过的。”关静姝手下动作未停,“这曲子是我……”

    “——柳儿?”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关静姝的话,可偏偏琴音掩盖了对方的话,关静姝没听清叫的什么,指尖却因着那声音而滞了滞。转身一看才发现是宁成业来了。

    “大爷怎么来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关静姝将手中琵琶交到云隐手中,“才刚不是说要去工部的吗?”

    若非知道宁成业出门了,关静姝也不会挑了这个时辰在院中弹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