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话题的中心,也就是“凌霄城公子”凌奚月,更是毫不掩饰地微微一笑:“说实话,若是齐小姐当真嫁入凌霄城,我只怕要先闭关个三年五载,等到用不着齐家,再找个理由将她打发了。唉,平白误了齐小姐一生,这种事我也不想啊。”

    他一边叹气,一边转过风流多情的眼角,目光在舒凫脸上轻轻一撩:“不过,在下也未必不会怜香惜玉。譬如这位姜姑娘,正气凛然,风姿秀逸,令在下一见心折……”

    舒凫:“滚,莫挨老子。”

    凌奚月:“……”

    他还是第一次被异性拒绝,这拒绝还带着一股川味儿。

    但他毕竟是拥有男配资质的男人,自认为和崆峒长老不是一路,面对女主的拒绝不会轻易狗带:“姜姑娘,我知晓你心中不忿,但童家一事,我确实从未插手。而且,我对大哥也……”

    舒凫眉头一皱,觉得这人好像有点套近乎的意思,心中警铃大作,反复默念两遍“不能治愈他,不能让他感受到阳光、温柔与爱”,这才别着脸抛过一个阴阳怪气的眼神:“我知道,你好清纯,好不做作,和你大哥那样的妖艳贱货好不一样。”

    凌奚月眼底一亮:“不错,我也不会替大哥求情,不如说我希望他……咳。所以姜姑娘,你大可厌恶凌霄城,但是没必要对我——”

    舒凫:“可你是个什么人,你和你哥是不是一路,关我啥事儿啊?”

    凌奚月:“……什么?”

    这个展开,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舒凫:“不是我说,二公子,这一次童家的事你没插手,怎么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呢?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你敢说自己一家都没搞过,一件亏心事都没做过?是,你可能身在泥潭,身不由己,那我还身在粪坑呢,我也没为了报复姜家,就往无辜路人身上泼粪啊。”

    “不,我只是……”

    凌奚月的确一向自认为身不由己,怀揣着满腹亟待倾诉的委屈,如今一腔腹稿硬是被她噎了回去,一口气哽在喉头,只好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姜姑娘,你真有趣。若是没有这一桩恩仇,我倒真想带你回凌霄城,也好冲淡其中的浊气。”

    就像所有他喜爱的东西一样,带回去,小心翼翼地封存在水晶柜子里,挂上一把精致的锁。

    在凌霄城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只属于他一个人。

    但舒凫不一样,她双手叉腰大声回应:“对,我特别有趣,我还会表演一个舍身炸粪坑。”

    “带我去凌霄城?中啊!你等着,这事儿没完,有朝一日我必炸了你整个凌家,你大哥必死,你也别指望取而代之,继承他的遗志搞什么仙界大一统。这天下轮不到你哥,更轮不到你,它终究是人民群众的天下。”

    舒凫:我也不知道

    怎么对付变态,要不就给他念个党章吧。

    他强任他强,他再怎么病,在发病之前掐着脖子灌一壶辣椒水下去,她就不信这还能病得起来。

    为了让对方充分感受到社会主义春风一样的关怀……哦不对,是砂锅一样的铁拳,舒凫最后补充了一句:

    “二公子,你要不想汲汲营营一场空,我建议你少搞事情少作孽,最好看破红尘出个家,那我在炸你全家的时候,还能把你当个屁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