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系多亏柤离子相助,才可使两位公子安全返回,呢件系先生所开药及器具,系俾羊斟用……”浑夕本想把这件说完,但突然卡顿住了,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多讲下去。

    “吾知,吾知,如此要多谢离子兄啦!”

    羊流儿迅速接过浑夕递过的药品,那药包上的包装,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专属于柤离子的药铺的包装红色方形纸封置顶,被纤细的草绳牢固地捆扎着。

    把两个孩子安顿睡好后,羊流儿特意把浑夕叫到一边,从腕上撸下一只成色很足的翡翠玉镯,用随身丝帕包好,塞到他手里,轻声说道“斟儿之事,万望替吾保密,切勿俾先生知晓。”

    “夫人这是哪里话!先生知又如何?有病治病,何需隐瞒?系吾之过错,我皆认当;若非人过,掩之有诡,倒要请夫人解释一二了!”

    浑夕在“大是大非”面前,一向很有定力。他本身就不是一个贪财之人,更何况这财来得不明不白的,只怕是有些事,在“欲盖弥彰”,自然是不会要的,否则自己变成了一些不可告人秘密的同谋之列,这可是为他所最为不齿的事情,一把推回了羊流儿举着的玉镯。

    “如此,那先生若怪罪起今日险将双子置于险境之事,吾亦不好代君美言了!”

    羊流儿被拒绝得干净彻底,很没面子,只好强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吾过吾担,唔塞夫人费心!若无它事,吾去忙其他哋啦!”

    望着浑夕那决绝离去的背影,羊流儿的指尖恨恨地捏紧了玉镯,红甲映着翠绿,白色丝帕也被搅成了一团,就像这秘密,越是想隐藏,却越是鲜明起来。

    “药?药要是有用的话,才见鬼了!”

    羊流儿只好又把玉镯戴回腕上,双手扭绞着手帕,来回踱步,想着如何对王丹讲这件事。

    “流儿!”

    这边还没想出对策呢,王丹已经从天而降。

    “吓死吾了!顶解又不从正门行入?”

    羊流儿明知道王丹经常为了练功,穿梁越栋也是日常,只不过,今天的她,刚还在使劲琢磨着怎么编个理由,解释羊斟的事。

    “眙一下,靓花衬靓女!”

    王丹从身后掏出一束新采的鲜花,上面还沾着今晨的露珠,娇艳欲滴。

    “好靓啊!多谢夫君!”

    羊流儿接过鲜花,笑得格外夸张,倒让王丹觉得有些不自在了,特地又看了一眼那束自己顺手摘来的花,其实,这束花很是平常,也没有漂亮到这个程度啊?只不过是山野新开,新鲜带露,芳香泌人,在他练功时,路过这片花丛,一时兴起,随便撸了一把就带回来了。

    “今日有咩喜事啊?夫人如此兴致高涨?”

    王丹看到羊流儿这奇怪的笑,就不由地好奇追问。

    “唉!若说有喜,那便是劫后余生之喜、久病可愈之喜啦!”羊流儿连说“两喜”,却是面色一沉,尽是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