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溯还在看案件资料。

    严衍盯着他安静的侧颜,抱臂道:“目前已经发现的凶手作案共三起,标志物就是那捧菊花,局里批了重大案件。”

    “验尸结果显示,凶手在一个月中丧心病狂连杀三人,薛玲玲最先被害,其次是黄胜勇,最后才是咱们看过现场的马超,时间分别间隔三周和一周。”郑霖道。

    “首先是凶手作案手法,男性受害人颈部均存在勒痕,薛玲玲和黄胜勇腰腹有刺伤,薛玲玲死于出血休克,黄胜勇和马超死于机械性窒息。三位死者脚下均放置花束,不存在性侵迹象。”

    “其次凶手作案动机,三位死者均属于不求上进的‘问题少年’,和家人争吵、进少管所、殴打老师,因此怀疑凶手出于敌视青少年和替天行道的扭曲心理杀人。凶手极有可能再次行凶,只要他选定了目标。”

    “最后是受害人家庭背景调查,三位死者及其家人互相间不存在交集,也就是说,没有共同的朋友圈,他们都是家境一般或贫困,父母对孩子缺少管教,不过,三家都住在宁北西区。”

    郑霖放下分析报告,望向严衍:“老严,给个侦查方向。”

    “凶手作案集中于西区,这是他的心理舒适区,我们怀疑他就是西区附近的人。”严衍回头,目光投向颜溯,颜溯盯着报告一动不动。

    “颜老板?”严衍试探着喊。

    半晌,颜溯张了张嘴,幽幽开口:“我饿。”

    众人:“……”

    严衍哭笑不得,摆摆手:“罢了,十二点了,大家先去吃饭。”

    人群作鸟兽散。

    严衍拉着颜溯去吃公安食堂。

    市局食堂很给劲,菜够多,肉够足,下油够猛,就连盛饭大妈手里的勺子都是特大号。

    严衍刷了两人份的饭卡,推着初来乍到一脸冷漠的颜溯去窗口排队。

    添菜大叔瞅着颜溯那体型,连声感叹:“年纪轻轻,可别饿这么瘦!”说着,粗壮的胳膊抡圆,以刨地雷的凶猛架势,生生给颜溯的餐盘堆出了小山丘。

    颜溯:“……”

    严衍默默朝大叔竖起大拇指。

    大叔随口问:“你媳妇儿啊?”

    颜溯:“……”

    拥挤的食堂顷刻鸦雀无声,仿佛投入原子|弹后的余灰,万籁俱寂。

    所有人目光集中在颜溯身上,同时饱含着诸如“严哥终于出柜了”“严队果然喜欢男人”“严哥你就认了吧你个市局第一基”等画外音的眼神射向严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