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说过这话。”男人忍着笑意将安逸推出门外,“时候不早了,安公子早些休息吧。”

    安逸呆愣的看着眼前被关上的门,愤然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要他回家是绝无可能的,可惜身上没了钱,出门在外,没有银子便是寸步难行。他将方才的玉佩放在桌子上,定定地看了许久,做出了决定。

    随后,安逸将裘衣解下挂在火炉边烘烤,烤干了明日还能继续穿。

    等泡了热水沐浴之后,便爬上床睡觉。安逸不认床,只是木板硌得慌,一夜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彻底入睡。

    第二日,安逸是被鸡叫声给吵醒的。

    屋内炉火不知何时熄灭,他起身摸了摸那裘衣,已经彻底干透了。

    安逸到楼下打了水,回来时看向对面紧闭的房门,思索过后走过去抬手敲了敲门,许久无人应答。他狐疑地推开门走了进去,把水盆放在地上,走到床边。被褥被叠的整整齐齐,指尖触摸着床榻,床上半点温度都没有,想来是离开很久了。

    “可惜了。”安逸摇了摇头,抱着水盆回自己房间,离开时不忘将门关上,回去后一边洗漱一边喃喃自语,“还想和他交个朋友,没想到他说走就走。”

    安逸叹了口气:“还欠了人家六两银子,结果连他的名字都没问出来。”

    洗漱过后,安逸揉着饿了的肚子下楼,一楼中也那么几个同样是住在这里的顾客正在吃早饭,饭菜的香气萦绕在安逸鼻尖,让他一刻也不愿再待下去。他迈开脚步匆匆向外走,在经过柜台是瞥了眼昨夜那店小二,径直走了过去。

    刚走到门边,他又退了回来。手臂支撑着下颚趴在柜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店小二:“你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一下,昨夜那位公子是何时离开的?”

    “那位公子啊,天刚亮他就走了。”店小二如今只想远离这人,可安逸不遂他的意,偏偏堵着柜台口不让他离开。

    “那你知道,他往哪边去了吗?”

    “这个…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这样啊。”安逸假装深沉,“知道了,既然他已经走了,那么本公子也该离开了。”

    说完,安逸转身就走,不等店小二松口气,他又一次回来了:“有缘再见,告辞。”

    这一次,是真的走了。

    店小二望着他的背影,心有余悸:“告辞告辞,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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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积雪盖了厚厚一层,许多孩子裹着厚厚的衣服,戴着自家父母做的棉绒手套出来堆雪人。

    新的一天,店面打开门开始做生意,安逸走走停停,时不时念叨着某家店的牌匾,终于,他驻足在一家当铺门口,停留许久,惹得店里的伙计频频探出头盯着他看,手中拿着棍子或是扫帚用来防备,怕是哪里来打劫找事儿的。

    安逸看了看握在手中的玉佩,走了进去,店中伙计站在两旁,将他夹在中间,诡异的眼神盯的安逸止不住地抖。

    “掌柜的。”他平安无事走到了柜台前,开口唤回正在出神的胖掌柜,将玉佩从柜台开的小口中推了过去,道:“这个,能当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