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看着抱着黄鼠狼跳脚,却依旧没有松手的张财主,予霖道:“不是为了它,你家今天有没有来什么外人,或者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外人?有啊有啊。”张财主朝着大门里面一指,“刚才来了个疯疯癫癫的老头,挨家挨户的敲大门说那阵雷是神要降罪给檀州城,我怕他被人打一顿再给打死了,叫人去给他塞了几个馒头想给他劝走,谁知这老头趁着开门的功夫就跑进我家里来了,像个泥鳅似的滑不溜手,费了半天劲才抓住给赶出去,我家里现在被他弄的乱糟糟一团,还收拾着呢。”

    “老头?”

    予霖想了想,心头忽然跳了跳。

    然后就炸了。

    张财主家里的一个屋子,“碰”的一声炸上了天,予霖神色一沉,飞身闪进了张宅。

    “愣着干嘛,你家都炸了,剩下的不想要了?”星回放过吓的腿软的下人,转而提起张财主的领子拖着他回了屋子。

    张财主心中疯狂呐喊:“我可以不要的!我不差这点钱!放开我!”

    想趁机逃跑的黄鼠狼被张财主薅着尾巴一起拖了进去,在地上留下了一条不屈的痕迹。

    大门被紧紧的合上,宅子里的其他人都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了。

    予霖立在花园边缘,负手注视着花园中心的人。

    天空忽然飘来一朵云,将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阴影下疯疯癫癫的白髯老者枯坐在花园中心。

    不远处是坍塌的房屋,四周忽的暗了下来,他好似被启动了什么机关似的猛的跳了起来。

    老者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宽大的白绫,这白绫洁白如雪,似乎是这老者身上最干净的东西了,老者抖开白绫,跳起了一支也显得疯疯癫癫的舞。

    这舞像是民间俗语跳大神的姿态,而且给人感觉不详的要命。

    老者边跳边念叨着,有水划过他复杂的神情,嘶吼着,又像是梦游的呢喃,蕴含着独特的韵律,他在像自己信仰的某个不知名的神明供奉:“圣子有灵,降生在天地最纯洁的峡谷,庇佑着人民也庇佑着水土,肮脏的神族只能跪拜他的衣摆,被他所行走的路途会盛开出不死的花海,覆盖住所有黑暗的魂灵……”

    予霖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够了。”

    神族是什么?那不就是天宫神明吗?这老者是信仰的哪个邪神。

    他认出这个老者就是第一个煽动百姓们喊那句话的人。

    老者跌跌撞撞的停了下来,他累的不行,喉中发出了犹如风箱般嘶哑的“呵呵”声,他浑浊的双眼望向予霖,嘴角勾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予霖真人。”

    “回途,”予霖也唤出了老者的名字,“过去九十多年了,你还活着啊。”

    九十年对于人类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予霖好不容易才认出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