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曦沉轻声询问,没有等到回应,又道:“我只是想保护你,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想到会惹你生气。”

    温彦简直被气笑了,“曦沉上君,你还装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我那么信任你,你却趁我睡着时对我……对我做那种羞耻之事……你在意过我的感受吗?”

    “你说什么,羞耻之事?”曦沉听不太明白,自己只是抱着对方,将灵气渡给了他,这不算过分也不算羞耻吧?虽说灵烙是情侣间才有的,但用“羞耻”这个词好像也不合适吧?

    “……你居然还问得出口?”温彦耳根烧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虽然那块吻痕已经淡化了,但他的羞耻感一点没减。也不知道除了亲吻,曦沉还有没有对自己做更过分的事。

    “你是说那夜——”曦沉倏然攥紧拳头,他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应该还是那夜在极天殿,那小魔头进来后除了用墨划花奉泽的脸外,还对他做了所谓的羞耻之事,奉泽后知后觉,误以为是自己做的。

    “我觉得,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以免惹来闲言碎语。”

    温彦看曦沉不应声,便当他默认了,没好气的一个人先走了。他刚走远,曦沉就一拳将身旁的石栏砸了个粉碎……

    今日无量岛大试,两年一度的问鼎大试自此拉开序幕。

    各大学殿内,千名弟子排排坐开,共同参与题试。同时也有百余名翠袍考官严密监考,各大上君则负责四处巡查。

    上午考的正是灵草药理,众弟子聚精会神地答题,温彦则在学堂内穿行,眼睛瞟着弟子们的答题情况。他想知道,自己出的那题有没有人能答出来,却发现许多弟子都是胡诌一通,或者空在那里。

    “算了算了,不指望了。”他几乎要失去耐心了,余光却瞥到有人好像把纸张写满了,又好奇地凑过去看。

    那人写下的答案是:“邪气缠身,但仍保有心性者,并非不可救。邪气固然难以除根,但贵在可控。遇症轻者,可由清心者输以灵气,持续七日,辅以梦灵草和梵花果,以平心性,抑制邪气。遇症重或癫狂者,应寻邪气之因,使之摆脱邪源,并尝试上述之法……”

    正在奋笔疾书的弟子恍然抬头,与温彦对上了视线。温彦这才发现写答案的人就是尤冽,便小声问他:“你这法子有根据吗?”

    尤冽点了点头,“尤氏曾有堕魔之人,便是用这法子救回的。”

    “太好了,不愧是你。”温彦喜上眉梢,在尤冽肩头拍了一下,便高兴地离开了。也就是说,如果能找到修夜,还是有希望救回对方的,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可以不用执行人格清除。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下午。

    下午要考的是灵愈术,众氏族子弟被划分为许多小组,每组都会分到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有的是小兔子,有的是山鸡,当然也有人不幸分到老鼠或蟒蛇一类的。弟子们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用药草或灵愈术来救治这些小动物,若能成功救治,即可通过试验。

    由于小动物们会挣扎,缺乏经验的弟子们是手忙脚乱,一会儿这组的鸡飞了,一会儿那组的兔子跑了,场面有几分乌烟瘴气。

    温彦只得用衣袖护着脸进行巡视,逛了两圈又瞥见了角落里的尤冽。尤冽分到了一只重伤的兔子,他尝试了各种办法,但那兔子还是要死不活的,显然是有人故意把濒死的兔子分给他,来刁难他。

    察觉温彦过来了,尤冽更加难堪了,他不想被上君看见自己这么无能的样子。温彦扫了眼那只兔子,随手在兔脑袋上弹了一下,淡淡的灵光注入兔脑内,它立即精神地竖起了耳朵。

    “……”尤冽刚要开口,温彦就用手指摁住了他的嘴唇,眼神示意他不要声张,别让旁人知道奉泽上君在给你放水。

    尤冽唇角上扬,眼底写满了乖巧,看温彦若无其事地离开,他开心地摸了摸自己唇瓣,觉得上君的指尖似有一股灵药的芳香。

    温彦继续巡查,途经修氏的小组时,他不禁停住了脚步。修奇他们组分到的是一条白蟒,修奇显然很怕蛇,捂着脸躲在一个魁梧弟子的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在那儿瞎指挥,模样还怪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