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另有内情,所以才到府衙来,打算亲自参与此案,呈堂报告什么,都是捡能说的、简单的说,有时候根本说不全。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刚到府衙,与京都衙令闲谈了两句话,就有人来报,昨天袭击傅清月的人,在牢里自杀身亡了。

    京都府令赵大人的脸色一瞬间尴尬起来,自己前一句还在满口答应傅大人陪堂的事,后一句就传来犯人畏罪自杀的消息,这个未免也太···

    “傅大人,你看这···”

    傅令尧审案多年,哪里察觉不到这其中的不对劲呢?自己女儿当场就胳膊上被划了一刀,中毒的事另说,显然不是这人做的,这事充其量不过是一顿牢狱之灾,还不至于到畏罪自杀的地步,多半···还是杀人灭口吧。

    “可请仵作验过,真是畏罪自杀?”傅令尧问道。

    来回话的差役摇了摇头,一问三不知,赵大人连忙让唤知情的人过来,一边赔笑看茶。

    不一会儿,看大牢的班头和仵作过来,证实是畏罪自杀。

    傅令尧无法,京都府衙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而自己的官职还没有能在此指手画脚的地步,只能无功而返。

    既无物证,凶手又畏罪自裁,这一案件就此盖棺定论,京都府衙便打算结案处理。

    叶疏华浩浩荡荡压着人证上门时,赵府尹的结案文书堪堪只写了半张纸,就差按下府印,便可束之高阁了。

    “哟,叶姑娘。”赵府尹是认识叶疏华的,因为她···是这里的常客!

    “赵大人。”叶疏华一拱手,十足十的江湖范。

    “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赵府尹忍不住往她身后探了探头,说道,“可是又碰上不长眼的宵小,来人,将这几人收监。”

    此话一出,被压着手脚的几个百姓立马告饶。

    却听叶疏华淡淡的一声,“且慢。”止住了要上前拿人的衙役脚步。

    “赵大人,这些并非宵小,而是···人证。”

    “什么?叶姑娘所谓何意?”

    “元宵灯市,傅家姑娘被袭一案,听说没有在凶徒身上找到什么与案情有关的证据,人又在大牢里畏罪自裁了,我想着此案陷入困境,赵大人一定很为难,特意替你找来了几个人证,他们可以证明,在凶徒袭击傅五姑娘之前,亲眼看到那人被一个丫鬟装扮的少女带走了。”

    “那又如何?”赵府尹装傻道,说到这儿,还不懂来人的意思,那他就真的白干了。可做府尹这么多年,什么案子该查个水落石出,什么案子该一笔带过、尽快结案,他却比谁都清楚。

    叶疏华何尝看不出他在装傻,嘴角随即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不善起来,“赵大人,凶徒与傅五姑娘无冤无仇,为何会当街刺杀,动机是什么都还没有查清,你这么快结案干什么?”说着她一眼瞥向右侧方师爷的案桌,上面白字黑字,‘结案陈词’几个字明晃晃的闯入眼帘中。

    她走过去,从师爷手底下扯出来一看,只见上面寥寥几句话,将袭击的事情简述一遍,供词证据一概没有,动机则是图财,一看就是敷衍了事,随便写的。

    “赵大人,怎么你这结案文书上,没有写明那凶徒的验尸情况呢?仵作没有报上来,还是那凶徒的尸体上有什么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