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春蚕的几声喊叫,傅清月回过神来,却发现丫鬟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姑娘您没事吧?”

    “没事呀,怎么了?”

    “刚才,您的脸色好像很凝重,似乎···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很苦恼的样子,其实,夫人填账的事,您大可以告诉二少爷和老爷,让他们出面处理的。”春蚕有些担心,忍不住出主意道。

    春蚕的话让傅清月眼前一亮,是呀,二哥和父亲的话,母亲终究会听的。

    只是还不待她想个说辞,就听外面有小丫鬟叽叽喳喳在嘀咕些什么,听不真切,只听到什么‘三房’、‘送礼’之类的话,一时好奇,叫人进来一问。

    “禀姑娘,奴婢刚才在外面听到别院的闲话,说是,三夫人和三姑娘因为年节送礼的事吵起来,好像是三夫人送回娘家的礼比往年多了一倍不止,放了整整三大车的东西,三姑娘觉得太多了,出声劝止,可三夫人不听,还反过来指责三姑娘的不是呢!听说,三姑娘都委屈哭了···”

    傅明雪不是委屈哭的,是气哭的,气自己母亲这么多年,还改不了装样子摆场面的习惯,一边加了一倍多的年礼回娘家充场面,一边到大房大伯母面前哭穷,打量着现在五妹妹不管家了,大伯母性子软,父亲又远在丰城还未回家,可劲折腾,便宜占的自己这个亲生女儿都觉得脸臊的慌,可偏偏当事人笑呵呵的,像捡了个金元宝似的。

    “丫头,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你虽姓傅,可怎么着也有姓严的一半血脉吧!如今你外祖家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娘送这些东西回去,也是周济一下,过个好年罢了,你甩这副脸色给谁看?往日你舅舅舅母、表哥表妹、外祖父外祖母喊得亲切,如今竟都不顾了?”严氏插着腰站在走廊上,对院子里拦东西的傅明雪一顿说,眼见着女儿落了泪,也不耽误她耍嘴皮子的功夫。

    “娘,我没有。”

    “那你这是干什么?”

    “大伯母已经备好一份给外祖父家的礼,着人送过去了,咱们也该往年的例送才对,可您准备的东西···”

    傅明雪话还未说完,就被严氏直接打断了,“我准备的东西怎么了?这些咱们三房又不是出不起,凭什么要按你大伯母给的礼走?往年是往年,今年是今年,这些东西,一件两件,都是来自三房的私库,我作为当家主母,难道没资格用吗?再说了,这东西送去你外祖父家,好歹也算是落在娘的口袋里,总比回头你爹回来,送给别院那些狐媚子强吧?”

    “可爹回来一定会生气的。”

    “生气又怎么样?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你爹还敢上严家要去不成?”严氏对此不以为意道。

    傅明雪一时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