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面上的确如此,可情面上···又两说了。”傅清月说着抿嘴一笑。

    傅逸文似乎看出了什么,急忙问道,“月儿你···不会是心动了吧?”

    “二哥觉得呢?”傅清月调皮的炸了眨眼,这次却并未给一个肯定的答复。

    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模棱两可的答案,其实意思的指向性已经很明显了。

    “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谁都知道,安黎元从小,是由老国公抚育教养长大,一言一行、为人处事,都是按照定国公世子的位置培育的,如今这个出京的约定,一不小心,就能让这十多年的培养付之一炬,如此草率,太过匪夷所思了!月儿你难道不觉得吗?”涉及傅清月,傅逸文对此始终保持着一份警惕之心,若非知道安黎元的为人,他甚至要怀疑,这是不是对方捉弄自己与妹妹的一个玩笑了。

    可这几天,定国公府里的情况似乎真的发生了转变,改立世子的风声渐吹渐起,若是安黎元说的是假话,倒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这点儿,傅清月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是挺奇怪的,目前看来,大概只有两个缘故,要么,老定国公真的放弃了安公子,要么,这一趟出京之行,笃定会让安公子改变心思,另有所图。”

    “安黎元,应该不是一个轻易动摇心思的人。”

    “可老定国公,应该是这世上最了解安公子的人之一了吧。”傅清月如此说道,“不过半年的时间,我等得起,为了他这一份赌注,可究竟结果如何,或许只有到了那一天,才能见分晓了。”

    傅逸文见妹妹主意已定,也不好多说什么,几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堪堪可以接受。

    说完事情,傅逸文就先离开了。

    春蚕和青烟进屋时,发现自家姑娘又伏在小桌几上写故事了,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吧?

    这时,听到动静的傅清月抬头,见青烟回来,忙问道:“孩子找着了吗?”

    “没有。”青烟摇了摇头,回道,“不过叶姑娘方才派人过来传话,已经有贼人的踪迹,随着线索查下去,大概过不久就会有好消息的,让姑娘耐心等候。”

    听了这话,傅清月总算放下心来,有线索便好,不然大海捞针,此事什么时候才能了结?

    半个时辰前,镇远将军府的一间书房内,传话的小厮得到吩咐,退出房间,叶疏华这才小小的松了口气。

    这时,背后婴儿的哭声突然想起,惊得她一身鸡皮疙瘩,天知道她对婴儿什么的最无可奈何了,小小软软的一坨,感觉稍稍用力就要出事,打不得说不得,十八般武艺还不如一个‘哄’字,偏偏她又不会,可见方才自己是脑抽了才会同意将这个孩子暂时留在这儿的。

    孩子的哭声还在继续,不知是不是饿了的缘故,有些断断续续的,有气无力的样子。她立刻叫来丫鬟婆子,将孩子抱到别间去哄。

    婴儿一走,屋子里瞬间清净下来,叶疏华转身看向从刚才开始就只顾坐在书桌后看书看热闹的顾晏洲,有些话是不吐不快,“这孩子既然找回来了,为什么不即刻送回去?要放在我这儿,而且也不让我告诉清月孩子已经找到的消息,你到底想干嘛?”

    顾晏洲放下手中的书籍,看过来的双眸灿若繁星,却没有过多的解释她的疑惑,只是说道:“自然有我的道理,你放心,就几天的时间,不会耽误太久,等我把事情查清楚,你再将孩子送回去也不迟。”

    “还有什么可查的?不就那个人贩子要把孩子抱出去卖掉,结果在路上被几个乡民发现,失手打死了,那个孩子也被抱回村子养了几天嘛,虽说到底是一条人命,可那几个乡民应该是无心之失,何况拐卖幼童,依我朝律法,按律当斩,殊途同归,我看也怪不得他们。”叶疏华难得一大堆话从嘴里往外蹦,可说了半天,也不见看书的人有什么反应,跟木头似的,见此只得嘟哝了一句,“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

    顾晏洲但笑不语。

    没过多久,有丫鬟来叫走叶疏华,书房里只剩下顾晏洲一人。他随手翻了一页书,还未细看,右侧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簌簌的冷风即刻涌了进来,‘哗哗’的翻页声瞬间响起,人也忍不住眯了眯眼,高抬手臂遮挡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