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记了起事来,他也不客气,连忙上马车坐好,拱手作礼道:“麻烦顾夫子送我回府了。”

    “不用,走吧。”

    马车缓缓起步回头,往街道上走去。

    车厢内,傅逸文坐着一摇一晃的,虽有些心急回府,但还不至于到急不可待的地步,倒是有闲心静下来观察一下四周,似乎弥漫着一股松竹的清香,一方小桌上,一个紫砂壶,四个茶杯,都很简洁,没什么多余的装扮,这在一位世家公子的马车上,还是比较少见的。

    顾晏洲作为主人家,慢条斯理倒了杯茶递了过来,傅逸文连忙道谢接下,还未入口,便听人问道:“听说,你妹妹落水了?”

    嗯?傅逸文闻言一愣,妹妹在肃王府落水之事,应该还没有露出风声来吧??

    “夫子从哪儿得来消息?舍妹只是偶感风寒而已。”

    见他不说实话,顾晏洲并不吃惊,也不追问,只是说道:“作为夫子,我并不关心这些,只是有件事要提醒一下你。”

    “什么?”

    “当日肃王府赏花宴,安阳公主也在,特意出宫去看肃王府精心培育出来的黑色花卉,她似乎对安黎元亲自下水救人一事,不是很高兴。”

    “安阳公主~”

    傅逸文听着就感到头疼,安黎元要尚公主的流言,早有耳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对傅清月来说,都是卧床养病的日子,虽不是整日整日地躺在床上,却也相去不远。

    “关关雎洲,在河之洲。”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爹爹,我要吃桂花糕。”

    拢霞阁的屋檐下,挂了一只周身翠绿的鹦鹉,头顶一根红毛,学舌起来倒很聪明,是傅四叔送过来给傅清月解闷的。

    春蚕拿了水过来喂,临了得两个字,“爹爹。”将院子里一众丫鬟笑得不行。

    “哈哈哈,春蚕姐姐,你这是什么时候生的‘乖儿子’呀?”

    “就是就是,都没听你说过。”

    一番打趣下来,春蚕又羞又恼,想找人算账的,几个丫鬟一个比一个溜得快,罪魁祸首喝水润了喉,又在鸟架上兴致高昂地背起诗来,什么都不懂,打骂也不得,只得一口气往肚子里咽。

    转眼见自家姑娘笑得正欢快,不禁嗔道:“姑娘~”

    傅清月轻咳两声,原本想收敛住笑意,谁知下一秒破功,又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