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瞠目结舌,但是碍于皇后,谁也没敢发出声来。舒天香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慌忙将脱落的面纱挂回耳侧。

    皇后的额角轻轻颤了颤,状似没看见般,让闫嬷嬷扶着,走了出去。其他几位夫人和顾瑞辰,也跟着皇后离开了前厅。家长们前脚刚离开,前厅内,登时议论声四起。

    “啊,好丑!”

    “都说京城第一丑女是舒府六小姐,这样看,应该是八小姐才对。”

    “就是,丑人多作怪。弄那么多妖蛾子。”

    二夫人的脸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青,她真是不知道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舒天香像是踩上了狗屎一般,连番出状况。

    “就这副尊荣,还想顾三公子呢,真是妄想。”不知人群中的哪家小姐忽然说了一句这个话,在舒府跋扈惯了的舒天香,登时就火了。

    “你说什么?我配不上顾三公子,你就配的上吗?看你这个狐媚样儿,一看就是骚蹄子。”舒天香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抓说话的那名闺秀的头发。

    那名闺秀也毫不示弱,直接扯上舒天香衣服,就厮打起来。

    二夫人的手气得直哆嗦,声嘶力竭地叫着住手。其他几个闺秀也纷纷涌上来,场面登时乱作一团。

    舒安夏弯弯嘴角,今天这场寿宴,舒天香的淑女形象算是彻底毁了。趁着众人不注意,舒安夏静静地退了出去。

    厅外的气氛一点不比厅内沉闷,年轻男子们自发组了队,在厅外比起了蹴鞠。蹴鞠是北国的国球,凡事有重大活动或者重大节日,男人们都会比上一比。女人们则是将整个赛场周边围得水泄不通。

    蹴鞠就是早期足球的雏形,但是想起中国的足球,舒安夏还是惋惜地叹了口气,发展了上千年,却……带着一丝好奇,舒安夏挤进了人群中。

    场内比赛的各家公子们,各个容光焕发,身姿阔绰。各家闺秀们兴趣浓浓,眼神在公子间流连。

    这时,四周忽然响起激烈的鼓掌声,舒安夏迎声望过去,只见人群中间,走进来两个极其闪耀的身影。一个一身玄色紧身袍,金鼎束发,另一个一身白衣,衣炔飘飘,云淡风轻,两人轻轻握右拳对碰了一下,然后分别加入了两个队伍。刚刚从前厅离开的皇后也来了,找了一个视线较好的至高点,坐了下来。

    场下登时沸腾了,闺秀们自发地分成了两派,有人在叫燕离歌,有人在叫顾瑞辰。

    掌鞠之人站在中央,燕离歌和顾瑞辰弯着腰虎视眈眈,他们队伍中的公子也聚精会神地看着对方的选手,生怕一个走神就让自己失了先机。

    这时,响鼓一起,鞠忽然就滚到了中央,燕离歌一个箭步过去,就把鞠控制到了脚下,顾瑞辰也不示弱,三两下就挡住了燕离歌的去路,夺过了鞠,燕离歌一个灵巧的转身,又挡回了顾瑞辰身前。两人一来一去,一来一往,把两队的其他公子们急得团团转。

    比赛进行了一阵子,鞠所在的位置越来越偏,离着人群也越来越近。忽然,顾瑞辰一个冲刺,对着鞠的方向,猛然向前提了一大步,燕离歌也正好在他的旁侧,也跟了上去。舒安夏水眸撑大,双手不禁攥紧,心里暗叫千万别撞上。然而,老天爷根本没听到她的祈祷,下一秒,两个出色的男子就这样狠狠地撞到一起。燕离歌双腿一个不稳,连续退了几步,好巧不巧地撞到了舒安夏的怀里,登时,四周一阵抽气声响起。

    “皇上在这条路尽头的‘桃园’,拿着黑玉找皇上要虎符。”燕离歌用极低的声音交代了舒安夏。

    舒安夏瞳孔一缩,也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别那么拼命,小心伤口。”

    “皇后在看着,做戏也得做全套。”燕离歌说完眼角一弯,清新的笑容浮于他干净的脸上,周围传来几声抽气声,他赶忙直了直身子,退开半步,脸带“歉意”地对舒安夏行了个礼,舒安夏也是一副娇羞,轻轻地回了一个礼。

    场内比赛的几家公子纷纷围过来,轻笑着调侃燕离歌,燕离歌低着头,也低声跟他们说着什么,脸上还“配合”地泛上些许红晕。周围的其他小姐们,纷纷向她看过来,脸上带着嫉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