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这么有意思的事儿怎么不叫上侄儿?”一个朗朗男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各家小姐纷纷侧目,只见一身玄衣的顾瑞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各家小姐倒抽一口气,有的脸上浮出一抹娇羞,赶忙低头;有的双眼放直,尽是爱慕之色;更有甚者,直接蹭地一下站起来,就奔着顾瑞辰而去,舒天香就是这个甚者。

    坐在上面的二夫人脸登时就黑了一半,衣袖下的手狠狠握起,丫的舒天香总是给她丢脸,在候府丢丢脸也就算了,现在丢脸丢到顾家了。其他几家夫人看着舒天香的动作,纷纷向二夫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她们也真好奇,是怎样的母亲能教出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

    顾瑞辰看着迎上来的舒天香,轻轻一颔首,脸上依旧是那淡淡的笑容。舒天香立即如沐春风,双眼放光。

    顾瑞辰半退了一步,不留痕迹地拉开些和舒天香的距离。若有似无地对着舒天香的方向眨眨眼。

    舒天香一愣,脸上登时火辣辣的,那个小心脏啊,扑通扑通快跳出来了,娇羞地低下头。

    在舒天香直线后方的舒安夏,轻轻地蹙起眉,从她这个角度,正好能正视顾瑞辰,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刚刚顾瑞辰眨眼之后,仿佛若有似无地瞥了她一眼。

    “天香,看到瑞辰哥哥也不能忘形啊,快退回去。”二夫人实在丢不起脸了,干笑了几声打断了正在犯花痴的舒天香。舒天香一怔,这才看到周围异样的眼光,嘟着嘴,舒天香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们家天香从小就跟瑞辰感情好,天天瑞辰哥哥瑞辰哥哥的叫着,这不,小孩子家一看到亲近的人就忘形了。”二夫人脸上陪着笑,赶忙说道。

    舒安夏心里冷哼,这个二夫人还真能扯,明明舒天香丢了这么大个脸,被她这么一说,反而提高了舒天香的身价。

    果不其然,二夫人这话音一落,几家小姐纷纷露出气愤嫉妒的神情,再加上顾瑞辰对着舒天香那一抹温柔一笑,更增加了二夫人这话的可信度。

    “素闻舒家八小姐活泼可爱,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左相夫人畷了一口茶,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其他几位夫人听了她的话纷纷掩嘴嗤嗤笑了起来。

    二夫人额角有些抽搐,任谁都听的出这话语中的讽刺,但她仍保持着一家主母该有的微笑,“小孩子,是有些活泼了。”

    这时,顾瑞辰已经走到各位主母面前,先给皇后行了行礼,然后又拜会了各位主母。然后状似无辜地眨眨眼,“怎么,舒府还有个八小姐吗?”

    顾瑞辰此话一出,二夫人的脸登时比锅底灰还要黑。其他几位夫人愣了愣,随即纷纷向二夫人投来鄙夷的目光。坐在下面的舒天香,听了顾瑞辰的话,水眸撑大,双眼立即氤氲了一层雾气。其他小姐们都冷笑着看着她,脸上满是嘲笑。

    “辰儿,你又胡闹了。”皇后笑着摆了摆手,叫顾瑞辰过去。“这些是小姐们刚做的诗,闫嬷嬷已经按照顺序排好,你就给姑母读一读吧!”

    “是!”顾瑞辰应了,走上前,按照顺序一一读了下来,每个夫人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的时候,总是竖起耳朵,精神饱满,然而,诗词读完之后,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出现失望的神色,没有新意,没有出彩,只是封建礼教所教出来墨守陈规的烂字俗句。

    这时,顾瑞辰念到了舒天香的名字。舒天香脊背挺直,小手紧张地握成拳。

    “花枝出建章”顾瑞辰念到第一句,顿了顿,眼神不自觉向下瞥了一眼。

    舒天香一听不是自己所做的那首诗,登时心里乐开了花,这五十两银子绝对不白花,闫嬷嬷好快的动作,不知不觉就给她换过来了。而静静坐着的舒安夏,嘴角却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顾瑞辰扬了扬眉,心中有了一丝了然。于是继续朗声读了下去,“花枝出建章,凤管发昭阳,借问承恩者,双娥几许长?”

    顾瑞辰话音刚落,皇后“腾”地一下起身,将手中的茶碗扔了下去。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