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晓媚

    萧遥紧握着我的手,把我的手一起揣进他的大防寒服的衣兜里。我另一只手缩进自己的大羽绒服袖口里,并紧紧捏着里面毛衣的衣袖。

    外婆家的除夕远远地缩在狗窝里给我们汪了两声,算作敷衍地打过了招呼。大概天气太冷,除夕也懒得转悠了。腊梅花也凋零了。树上依旧悬挂着几片黄叶。院子的灯给我们温暖的感觉。外婆喜气洋洋地叫我台阶边烤火。

    这是老式的宽沿走廊,在客厅一侧的窗前放了火炉,周围摆了几把小椅子。一个小几上放着茶水和瓜子、开心果。娟儿也正坐在火炉边,穿一件蓝色的厚绒卫衣,衣服的大帽子戴在头上,正玩着她的手机。见我们过去,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给她笑笑,然后坐在她身边。萧遥挨着我坐着。

    “我们这火多好啊!我就不喜欢热空调。”外婆兴致很高,”一会我们就在这吃饭怎么样?”

    说着外婆看着我。

    “这会不会太冷?院子的风吹过来。”萧遥看着半墙外的院子对外婆说。

    我是最怕冷的。今晚接近零度了吧!台阶走廊虽然环境优美,空气清新,但毕竟过于通透。烤火玩玩还不错,在旁边吃饭还是太冷了。

    娟儿也说:“那还是在里面吃。这火掩一掩就行了。一会儿再来。”

    “好!艾晓再烤烤手吧,看你过小手冰凉。”外婆拉了拉我的手,又说:“你们年轻人,身体比不上我们老年人。”

    “我只是怕冷,不怕热的。”我说。

    “怕冷,幸好你没有生在北方。我们这冬天都不下雪,能有多冷?你多长点脂肪就比你穿皮裘都要暖和。”外婆说。

    “您不说喝过了羊肉汤就不怕冷的吗?”娟儿顺口接到。

    外婆拍一下脑门:“对呀!我熬了羊肉汤!我们该吃饭了!来,先喝点热汤。”

    外婆脚底生风地到厨房盛汤。娟儿赶快跟过去。我们都转移到了餐厅。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又是一桌丰盛的晚餐:羊肉汤、外婆的秘制怪味香肠、酱香鸭子和干笋小菜都上了桌。碗碟都是中式的古色古香,非常符合外婆家的风格。又是“催肥”的节奏啊!我们吃着香喷喷的饭菜,一边听外婆说着闲话,一屋子暖意融融。

    饭后帮着收拾碗筷,又端了菜碟进厨房,正不知该如何摆放。娟儿看我说:“你别动,把秩序给我弄乱了我还得重新收拾一遍。”

    我已习惯她这种毫不客气的言谈方式,索性把菜碟交到她手里,好心情地说“辛苦你了!”然后看她麻利地做事。

    平常这些事大多是娟儿做,她洒扫、做饭,洗衣,虽然都有机器帮忙,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工作。外婆也管管花,做做菜,但完全凭兴趣。娟儿把宅子收拾得整整齐齐,不枉废外婆疼她这么多年。

    外婆说:“娟儿这丫头,模样心地都好着呢,人又勤快能干,就是脾气臭了点,说话冲得不得了,我担心她将来怎么嫁得出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