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俊美的双生子张口就是自荐枕席,李灵幽还来不及惊讶,就被“嘎嘣”一声分了神,扭头一看,殷郁正捏着一只碎裂的茶盏,令人看着就手疼。

    李灵幽轻轻吸气:“御王可有伤到?”

    殷郁将碎片放到茶几上,攥着拳头,瓮声道:“微臣皮糙肉厚,公主不用担心。”

    李灵幽见他当真没事,这才放下心来,注意力重新回到那对兄弟身上,问道:“你们刚才说要自荐枕席?我没听错吧?”

    兄弟二人齐齐点头:“求殿下收留。”

    殷郁把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只想把这两个臭不要脸的小子脑袋捏碎,不过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敢跑来勾引公主。

    李灵幽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新鲜,前朝不乏公主贵妇豢养面首的风流韵事,可本朝从未有过这等离经叛道之人,她想到自己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居然有些心动。

    “你们两个叫什么?谁为长,谁为幼?”

    “我叫悦竹,是哥哥。”穿着青袍的悦竹答道。

    “我叫赏书,是弟弟。”穿着黑袍的墨书答道。

    “怎么只说名字,不说姓氏?”

    悦竹墨书对视一眼,似有难言之隐。

    “嗯?”李灵幽面露疑色。

    悦竹满面羞惭,嗫嚅道:“启禀殿下,我兄弟二人自幼在南风馆长大,身为贱籍,有名无姓。”

    李灵幽闻言,皱起了眉头。

    南风馆,她没记错的话,那可是平康坊里有名的风月场,专供那些有断袖之癖的男子消遣的地方。

    “混账!”殷郁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沉声厉斥:“你们从那污浊之地出来,竟敢来沾染公主,好大的胆子!”

    两兄弟面红耳赤,墨书急忙辩解:“殿下明鉴,我兄弟二人虽出身南风馆,却一直洁身自好,从未同客人过夜,童贞尚存。”

    “住口!”殷郁的脸更黑了:“公主面前岂容你污言秽语?”

    十八岁的童子之身有什么了不起,他都快三十岁了。

    兄弟二人看殷郁凶神恶煞,不敢与他争辩,只得忍气吞声,面向李灵幽俯首帖耳:“殿下恕罪。”

    殷郁也转向李灵幽:“公主,这两人的话绝不可信,微臣虽没去过南风馆,可也有所耳闻,似他们这等才貌双全的**,应当早就接过客,表面光鲜,实则糜烂,万万不能留下他们,败坏您的清誉。”

    李灵幽听到他那句表面光鲜,实则糜烂,心口猛地刺痛起来,喉咙跟着发痒,扭过头低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