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需顾好自己,只需万分小心,只需保全自身,不可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不可受伤,不可让你担心,”阮幸打断连阕,接过他的话头,一步步朝着连阕走近,“师尊,你怎么总是这般矛盾,明明是待我好,为何总是如此冷冰冰?我不是十安师兄,我所求不多,如果你要对我好,便明明白白对我好,为何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连阕瞳孔猛地睁大,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阮幸脚下不停,口中不停,“师尊,我性子软,但我脾性也差,我小心眼儿,爱记仇,那个人,我很不喜欢。但我也想对师尊好,我自私,霸道,也想你只对我一个人好,师尊,我......”

    阮幸说着,抬起双手便要去触碰连阕双臂。

    却不料一道金芒猛然而至,虽未打到阮幸,却堪堪划过他指尖,在两人中间划开一道利刃般,两人脚下地面顿时裂开一道缝隙,土石纷飞。

    “师尊,若是你再用些力,这不愁山定要被你打出一条沟堑来。”

    一条将两人永远隔开的天堑沟壑。

    阮幸低头看着那道裂隙,似笑非笑。

    “阮幸,你放肆!”

    连阕动了气,气息明显不稳,胸口起伏不定。

    阮幸站在那里意味不明的笑。

    晏怀千身形一动,转身便走。

    阮幸耳根一动,心下叹息一声,却没由来的心头一痒,按捺下想要回头的冲动,依旧站在那里看着连阕。

    连阕收了问道,负手而立,面上恢复了冷冰冰的神色。

    “你那朋友,灵识不全魂灵残破,你可知道?”

    阮幸一愣,随口问道,“师尊可有法子?”

    连阕从晏怀千离去的方向收回眼神,淡淡道,“他周身气息微妙,不似普通精怪,若要助他恢复完整魂识,只怕非寻到缺失的残魂不可,你可有头绪?”

    阮幸摇头,“他记忆不全,我也问不出什么。”

    连阕一顿,沉吟道,“如此也好,不用记得太多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见他一脸所有所思,阮幸跟着一笑,忽而抬手合礼,朝着连阕行九霄门之礼,躬身一拜。

    再抬身,阮幸一脸肃然,“师尊,你信我,弟子已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师尊和大师兄身后寻求庇护的小师弟,人总会变,总会长大,师尊不必为弟子担忧,弟子会让你有另眼相看的时候。”

    阮幸说罢转身就走,却在走出几步后停下脚步,顿了许久,复又转过头来,面上是往日里那种乖巧无害的笑,“师尊,如果弟子惹你不愉,你千万莫要动气,情非所愿,却也实乃情不自禁。师尊,弟子对不住你。”

    阮幸走了,连阕只在原地静了片刻,便化作一道流光,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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