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眼见她倒下去,幸得魏珣在侧,一把扶住了她,“哪里不舒服吗?”

    “传太医!”魏珣冲宫人道。

    “妾身无事!”杜若缓过劲来,“许是昨夜不曾睡好。”

    “让太医把一把脉。”德妃亦走上前来,慈和道,“许是有事呢!”

    “母亲!”魏珣闻言,不由蹙眉道。

    “喜事!”德妃剜了他一眼,“不怪王妃恼你,如此心大,整日心思都在哪里!”

    杜若也无法再开口,直接垂下了眼睑,由着一众人将她扶在了偏殿卧榻上。

    太医来了又去,自是没有德妃想要的喜事。然德妃却依旧欢喜开怀,开了库房,将准备多时的血玉莲花镯给了杜若。

    边给她套上边道,“这是母亲的陪嫁,苍山海氏乃二等小族,比不得陇南杜氏,你莫要嫌弃。”

    “但海氏有祖训,莲花镯只许嫡妻,若非母亲入宫为妃,享了皇恩雨露,也是得不到这镯子的。如今便给你了!”

    “谢母亲!”杜若看着皓腕上那个暗光流转、触手生温的镯子,蓦然想起前世这镯子最后的去向。

    凌澜来告知了她消息后,便也是这般轻柔地抚摸着她的手,抚摸过镯子,温言道,“你是他妻子又如何,天下人都认你是信王妃又如何?他还不是弃你如敝履!”

    然后,杜若便自己摘下了镯子,掷地碎了成两截。

    可笑的是,凌澜居然把它捡走了。

    “你捡的,是我不要的东西。”

    她想,即使从没未被爱过,她也不曾输过。

    彼时书房两侧坐了一众属臣,皆见他拎着茶盖的手激动地不知该放下还是撤开,个个只得垂眸敛笑,眼峰往来相扫间暗暗感慨,到底年少新婚,蜜里调油。

    他又问了句,“王妃可是在蘅芜台?”

    “在溯源轩。”李昀回道。

    于是,魏珣便收了脚步。他知道,她若肯接纳他了,便该回他们的新房去,如何还会逗留在别处。又闻是茶茶前来相请,知是那丫头的主意,便寻了个借口推去了。

    茶茶在门外,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

    待回了溯源轩,杜若自是乐得清闲,又因大抵想通了来日之路该怎么走,心情便也纾解了许多。

    她本就是这样的性子,知晓前路,有了方向,难点苦点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