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也笑了笑,继续道:“于是也就由着他去了。但经此,晓得此人做事不很稳妥,不是一个优秀的盟友。于是一边仍关注着他,另一边去寻找些别的朋友。”

    “到那夜他与金光子争斗起来,算是我们给他最后的一次机会——给了他一些力量和机会,悄悄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结果呢……如琴君所见,死了。”张将军摇了摇头,“既然死了也就罢了。与他本没什么渊源,只是起初瞧此人聪明伶俐,调教好了可以做一番大事。既是自己寻死,我们也没有不放手的道理。”

    “到如今么……我家主人也仍需要一个盟友。此前选择李云心是一个错误。到如今,选择琴君,便不是错误了。”

    “因此——”张正忠拱了拱手,“的确可以当得起精诚合作四个字。为此,我们已经展示出诚意了——”

    说到这里又抬手往南边一指:“李云心此前在野原林中布置了一个大阵,是可以将亡魂转化为愿力的。我们知道琴君与通天君此前也有这样的安排,只是主阵的白散人,被李云心杀了。他这样做,无非就是希望二位此后只能倚仗他来消化亡魂。而今他既死了——我们便早已将他留在野原林中的法阵修补了。”

    “倘若琴君与通天君仍想要亡魂愿力,那么——借助那个法阵便可。”

    琴君与睚眦听了这话愣了愣。然后琴君竖起眉、似笑非笑:“这么说……那些亡魂是被你们的法阵拘去了?”

    张将军笑了笑:“正是的。已在大阵中炼化——琴君与通天君何时要享用,我们就双手奉上。”

    “但你方才说,不是你做的——”

    张将军又笑:“的确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离国的伙计们做的。而是业国与庆国两位大掌柜联手做的。因而他们才没空——由我来同二位接洽。”

    琴君听到这里,转头对睚眦一笑:“原来如此。你瞧,这位张将军伶牙俐齿、思维缜密。倒衬得我们两个蠢头蠢脑了。”

    睚眦也咧嘴一笑:“正是、正是的。这样的聪明人,只做个凡人是屈才了。不如……送他个长生吧。”

    两位大妖魔言笑晏晏,但言语间的危险意味已经极浓,似乎转眼之间就要出手将张正忠格杀了!

    这张将军便笑了笑:“琴君与通天君稍安勿躁。我还有一言,请两位静听。昔日——”

    但声音戛然而止。睚眦一掌劈在他的天灵盖上,整个人立时爆成了一摊黏黏糊糊的血肉——果真是个不修道法的凡人。肉身既毁,残魂摇摇晃晃地飘荡起来。睚眦又将手虚虚地一握……

    这残魂也被打散了。

    然后才地哼一声:“不自量力。过些日子攻下了云山,再些时间将这个什么木南居也清剿了。只是可惜了那四五万的残魂!”

    琴君笑了笑:“罢了。先下云山吧。而后这残魂的事……哼,木南居也不过如此。当真以为我们要倚仗小白了。只是往后要看紧了些。倘若再被偷了去……”

    他说到这里,往脚下看了看:“可就不够他们吃了。”

    也不晓得看的是那金角狰,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听了这话睚眦的神色微微一凛。随即又道:“但,少龙主,此前似乎是假圣人被识破,玄门内部反目。然而刚刚他们竟又反扑过来,瞧着应当是共济会从别处抽调回了原本被分出去的人,如今阵脚也稳住了。这么一来……咱们只要残魂的话,情势还在掌控中。但若要攻下云山……”

    “我还是都要。”琴君微微一挑眉,“休整一日一夜。然后再压上去,将那些道士都引过来。接着……就该叫他们统统都死了。而后我们再上云山。到那时候,一切都是我们的了。”

    睚眦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