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道原本是找了张案几在坐着喘气回神。听他问了这话,便与李云心对视一眼,然后两个人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意。

    福量子已经恼火得快要爆炸了。再看见这神秘莫测故作高深的笑更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失败之后受到了愚弄……

    这本该是自己在做的事!

    因而咬牙切齿道:“你笑什么?!”

    李云心拿脚尖踢了踢他,又叫他疼得呲牙咧嘴:“笑你可爱啊。老刘知道我这个人……爱讲话。譬如说刚才在你们这三个蠢货信心满满的时候狠狠打了你的脸打了脸之后,该干嘛?”

    福量子皱眉,不晓得李云心这话隐藏着什么深意。因而更不敢多说一句、怕被这心机深沉得可怕的家伙听了什么秘密去。

    刘老道倒戏谑地一笑:“回味啊。”

    李云心便笑着拍手,一指福量子:“所以最喜欢你这种被踩之后还要问东问西的蠢货。你不问,我怎么好意思洋洋得意呢?”

    福量子目瞪口呆地张了张嘴,不晓得说什么好。

    李云心居高临下地耷拉眼皮看他:“你倒是认得这玄光宝鉴知道这是你们琅琊洞天,那死鬼月昀子的法宝吧。他挂掉了,这玩意儿就被我拿来了。这叫什么来着性地说,叫杀人夺宝。不过法宝这东西算是个人隐私,想来那月昀子生前也不会逢人就说这东西有什么妙用。不过你不知道,我可知道。”

    他看刘老道:“老刘你还记得么?我们当初在于家的别业里住着,月昀子牛哄哄地跑来跟我谈他的分身就是从这玩意儿里走出来的。”

    刘老道恰到好处地捻须、点头:“是了。那时候这东西挂在合欢树上,真像个月亮。”

    李云心出了口气:“其实这东西可以分两片,就像一个传送门。这一片留在这椅背上,那一片我带着走所以懂了么?在陷空山的是我的分身,我本尊当时就在陷空山三十里之内。办完了事情我从一片里走进去,就从另一片里走出来你们非要盯着我的龙宫看,你不死谁死呢?”

    刘老道嘿嘿一笑:“也是老道我戏做得真。”

    这两个人此刻得意洋洋,那嘴脸简直叫福量子和另外两人恨得心头要滴出血来,可偏偏没办法。他咬牙切齿地皱眉:“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不对?!”

    他仰起头看李云心:“你如何晓得我们的身份的??还有我这禁制你怎么晓得如何破解的?!”

    他不说还则罢了。这么一说李云心倒像是忽然想了起了什么事。一拍手:“啊呀,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说着话便起身,绕着宽广的大厅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伸手在虚空里抓些什么。

    福量子一看这情景脸色登时变得惨白比刘老道当初有过之无不及。直等李云心走完了再回来,将手里那些东西揉了揉、捏了捏,才嘶声道:“你怎么……会……也知道这个东西?!”

    但李云心专心捏手里那团空气。捏了好一会儿似乎不得其法,才叹口气,从袖中将折扇取出来了。搁在耳边道:“这玩意儿怎么弄来着?”

    折扇里似有什么声音回了他。他就笑起来:“晓得了晓得了。”

    然后再盯着空无一物的掌心看了许久,并指一指,道:“云来!”

    话音一落,掌心当即聚拢出一团小小的云雾看着如同祥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