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复命的官员们走得慢,季茗笙他们没一会便跟上了他们,又换上马车方才算是安稳一些。

    只是顾涔观在之后回去的一路总是不大高兴,虽还是对着人笑,但季茗笙总感觉对方眼中半分笑意也无,神色间还带了几分不耐。

    想该是遇上什么不快,季茗笙与顾涔观从小一同长大的情分到底与旁人不同。

    他瞧着回京的队伍中途停下来休息,便拉了顾涔观到旁边去想问个清楚。

    被季茗笙拉着出去,顾涔观神色缓和些许,眼中也染上几分笑意,看得季茗笙有些奇怪。

    难道看见他会让顾涔观忘记心中不快吗?

    季茗笙瞧着对方,带着几分不解地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听了季茗笙的话,顾涔观没忍住笑出声,用袖子挡住自己勾起的唇角,对季茗笙点点头。

    “对,我见着你才会笑。”

    季茗笙听着这话不对劲,眉头微皱,刚想追问,却听得对方坦白了旁的。

    “我不喜欢华远,瞧着他与你一同在马车里,我不高兴。”

    没想到对方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季茗笙微微瞪大眼,与顾涔观对视了小一会,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的好太孙,你笑什么?”顾涔观也跟着笑,为他拂去掉下来的碎发,瞧着怎么都不满意,最后决定替对方把头发重新束起来。

    季茗笙习惯了顾涔观与自己这般接触,不仅没有让对方停下手中动作,还指挥着说自己梳成什么样的。

    顾涔观同样纵容季茗笙,对方说什么答应什么,怕是对方现在说想要扬州某位民间手艺人做的簪子,他都会即刻跑去替自家太孙买来。

    不远处的华远瞧着二人互动,眯了眯眼,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但二人如何也与他无关,他只关心季茗笙这身子能不能在自己的调养下好起来。

    他是神医首徒,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挑战疑难杂症更重要的事情。且他行走江湖多年,对这些男人之间亲近的事情早见怪不怪,自然不会多管二人的事。

    至于太孙,华远瞥了一眼那张脸。

    好皮囊,但他没什么兴趣。

    季茗笙解释了一番华远是神医首徒,对治好他这件事颇有见解,只能减少这般在马车内独处的次数。

    顾涔观也只是心里头不舒服,倒也没真的如何,甚至还牵着季茗笙的手叹气:“能让你好起来,我自是高兴的。”

    听对方这样说,季茗笙心中一暖,虽说不知道为何顾涔观比前世更亲近自己了,但对他来说发小能够与自己更近一些,他总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