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的发酵,一经开封,酒香便飘进葱鼻。

    徐宁之嗅了嗅,眸光一亮,“好香。”

    侍女置了张桌案,摆上杯盏,卫希抱着坛子像抱着稀世的珍宝一般捧到桌案上。

    “怎么想起喝这个了?”徐宁之坐到她对面。

    卫希脸上没什么表情,“高兴嘛。”

    “我也高兴。”徐宁之唇角漾起笑,扯着她的衣袖道,“这回,我真azj的只有你了。”

    卫希低着头,“你就没想过,靠你自己吗?”

    徐宁之面色微怔,随即,捏起一个酒杯挪到她跟前,“何不食肉糜,你觉得我是能考上状元还是能当上将军?”

    论文,她尚且比不过卫希。

    论武,一点花拳绣腿就能要她的命。

    “可以做点小生意,或是务农。”卫希比她想得要实际,抬手给她斟满,“靠自己也可以,没必要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徐宁之端起酒杯跟她碰了碰,“你会喜欢一个农妇或是商贾吗?还是最低贱的那种。”

    “也许会。”卫希轻声,抿了口酒,“若我出身卑贱,我一定会去从军。”

    徐宁之轻轻摇头,“下者学文,中者习武。”

    最低阶的兵丁随时会死在战场上,而azj来很轻松的武功底子其实最下等的百姓根本没有机会去学。

    “也不是非要上层。”卫希反驳。

    徐宁之只是淡笑,“没有奴仆成群,没有锦衣玉食,日日都只为活着而azj艰辛劳作……而且,小希,你知道下层女子都过的什么日子吗?”

    古老的制度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就连皇女拥有和皇子同等的继承权也不过两百余年。

    “我确实不知道。”卫希很诚实,“但那么多人都能活下去,我相信我也能。”

    徐宁之把酒杯填满,没再说话了。

    大概她永远做不到像卫希这样自信。

    卫希伸手,拨开她散落的碎发,“徐宁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