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转过头去厉声吩咐:“把这里给我牢牢看管起来,不可放公主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准进来!”

    “是!”两队侍卫齐齐拱手,分散开来把守在大殿之外,将整个公主寝殿守得像个铁桶一般。

    长宁公主大惊失色,厉声斥道:“李宴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囚禁本公主!”

    “微臣不敢,宫里现在不太平,等安全以后微臣马上来接公主殿下!”李宴起说着拱手行礼,转身大步走出

    去,吱呀一声把门闭上,落锁。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本公主要出去!”长宁公主扑到门上使劲地拍打着,感觉情况十分不妙,也不知父皇母后现在是否安好。

    宫女小蛾半晌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也扑上去拍打着门扇,拍地手都疼了,红肿起来,却也没有人答应一声。

    西南的角门终于攻破,季文泰当先冲进去。有叛乱的反军挥舞长刀扑上来,季文泰看都不看,疾步往前走去,手中长剑左右格挡,下手利落无比。一个个叛军倒下,又有更多的扑上前来,亲卫队十人连忙冲上去,将一群反贼镇压下去。

    后面民兵营的队伍也陆续冲进来,与叛军激烈地砍杀在一起,一时间鲜血横飞,惨声遍地,昔日同为一国征战的队伍就这么相互厮杀起来,有如仇深似海一般,失去所有理性。

    昭阳大殿上早已一片狼藉,宫娥太监们早已经跑得没影了,只剩横竖的尸体血流遍地,将那猩红的地毯染得更加血红。季文泰匆匆穿过大殿,沿着御花园往后宫方向去。也不知那莫荏到底干什么去了,到现在也没个消息,心忧母亲,他脚步越发急促起来。

    御花园里一片潦倒,到处是尸体,压倒在花丛中,树丛里,死状惨烈。正中御湖上莲花打着青青的花苞还未开放,莲叶上滚动着血珠,湖水已然染红,上面漂浮着残尸。

    又一支叛军围上来,季文泰两眼血红,咬紧牙关率先冲上去,十个精卫围在身边三三两两缠斗起来。一个叛军在季文泰背后突袭,被一个精卫横剑一挥割断喉咙,猩红的鲜血喷薄而出,季文泰侧身躲过,剑锋一扫又挑翻两个人。几个叛军眼看形势不好,急急后退着想要逃跑。冰冷的长剑攒进最后一个叛军的心窝,季文泰反手抽出长剑,在尸体上翻转着擦掉血迹,继续往前冲去。

    忽然间一丛箭雨射过来,一个精卫格挡不及,肩上中一箭,众人连忙闪到侧边树林里躲避。前方差不多是兰馨殿,远远看着围好些叛军,大都是禁卫军的人,还有一些穿青灰色的军服,似乎是第九路军的人。估计父皇就在那里,不知道母亲是否也在那里,季文泰皱起眉头,转身吩咐两个精卫潜伏到缀芳殿那边看看母亲是否在那里,顺便找找莫荏,速速回来汇报。两个精卫得了命令,急急闪身出树林,飞速往北边后宫方向潜去。

    兰馨殿上此时一片剑拔弩张,十分危急。外面一千多人的禁卫军包围着,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

    正中大殿上元武帝侧坐在床榻边,满面怒色地看着姚德妃,不时咳嗽几声,咳出来鲜血。旁边站着一个带面具的黑衣人,正手握着长剑架在元武帝脖子上。文馨皇后晕倒在一边地上,头上是被重物砸过的痕迹,隐隐起个大包,渗着血迹。应贵妃也在,两只手被绑在身后,跌坐在地上,唇角带血,淡淡看着姚德妃,一脸冷漠。

    “陛下,诏书就在这里,还请陛下现在就立下遗嘱,以免某些人居心叵测,扰乱朝纲。”姚德妃斜坐在椅子上,把玩着左手上金灿灿的护甲,嘴角一抹得意的笑,狡诈又妖艳。宫女慧云也在,刚刚就是她一巴掌把应贵妃打翻在地上,又拿绳子绑起来。

    “贱人,朕早该杀了你!”元武帝恨声咳嗽起来,又咳出一口鲜血。

    “陛下……”应贵妃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可怜手被绑住,什么都做不了。

    姚德妃看着冷笑一声:“贵妃还真是情深意切呀,只可惜人家半点都不领情,什么时候把你放在过眼里?”

    应贵妃听得心中一痛,脸上却依然是一片淡漠:“你做那么多亏心事,难道晚上都不做恶梦吗?”

    哈哈哈哈,姚德妃像是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恶梦?我姚出云从不怕做恶梦,还有什么事情比进这皇宫更可怕吗?”

    说着又笑起来,快要笑出泪来。

    “为何要将皇后打晕?是不是觉得无颜以对?温淑妃又何其无辜!你为何要杀她?”应贵妃盯着姚德妃,怒意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