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愤怒是有道理的,这两句诗原本是曲端写在家里面,用来讽刺完颜构的,坦白讲啊,赵桓觉得应该加大力度才对,只要你骂完颜构,咱就是兄弟。

    可问题是不能用在我的身上啊!

    至少朕没干历史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扪心自问,虽说跌跌撞撞,不敢说做得多完美,但总算不是一无是处,你曲大喷子,还敢骂朕,什么都别说,真是找死了!

    赵桓怒气冲冲,“去把曲端给朕提来!”

    朱拱之连忙答应,别看高俅拿走了皇城司,但是作为赵桓身边的老人,朱拱之手里还捏着一支力量,属于天子最核心的眼线。

    效率之高,甚至还在皇城司之上,不然怎么能知道曲端的一言一行呢!

    就这样,曲端稀里糊涂,被提到了宫里,赵桓劈手就把这两句诗扔给了曲端。

    “好啊!真不愧是文武全才,好大的本事,把朕都给骂了,你厉害啊!”

    曲端哆哆嗦嗦,看到这两句,也吓了一跳。

    他眉头紧皱,思索起来,这是他写的吗?

    貌似是的。

    可他为什么写这两句啊?

    曲端陷入了思索,赵桓突然一拍桌子,“怎么,不敢回答了?”

    “臣,臣想起来了。”曲端连忙道:“回禀官家,这是臣在一天之前,喝酒时候写的……哎呀,一定是有恶人,陷害臣啊!”

    “陷害?”赵桓圆睁二目,“怎么陷害你了?你这不是说朕放弃关中,跑到大名府钓鱼泛舟吗?曲端,你也是朝中大臣,这就是你对朕的态度?”

    曲端脸色惨白,着实吓得不轻,可他也挺委屈的。

    “官家啊,臣没有别的意思啊,臣,臣不过是希望官家能转头进军关中而已……可我想说话,这些日子议论军情,也没人叫臣,结果臣喝多了,就胡写了两句,官家明鉴啊!”

    赵桓眉头拧得更紧了,“曲端,你不是御营司参赞军务吗?怎么会没人叫你?”

    曲端翻了翻眼皮,心说我怎么知道?

    反正自从进京之后,除了能领点俸禄之外,他是什么正事也没有。

    别的官吏在京,都有几个朋友,彼此喝酒唱和,可曲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品太臭,竟然没人搭理他。

    偏偏赵桓虽然成立了御营司,但御营司基本是统军的,只要最上面的几个人点检,都指挥使,都是兼任的。

    换句话说,韩世忠以枢密使衔,就能参与御前会议,可到了曲端这里,事情就麻烦了,他没有别的衔,就有意无意被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