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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她嘴里听到“我们”这个词,他居然很高兴。

    “结婚吧,你不会吃亏的。放心,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担心我对你使坏。

    只要你答应结婚,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那么他成年之后,你想要离婚也是可以的。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我希望你能够洁身自好,当然,我也会做到这一点,绝对不会乱搞男女关系,为你带来困扰。”

    他笑眯眯地求婚,无视了儿子正在把他的头发揉成鸟窝状,很快湿漉漉的头发便乱糟糟的像一蓬杂草,也忘记了自己依旧不着寸缕,正光溜溜地当着她的面遛鸟。

    凤殊强迫自己将视线定格在他的鼻梁上。

    “假的始终是假的,没有必要假装是一家人。我不喜欢逢场作戏,更别说是在儿子面前,这会给他树立不好的榜样。”

    君临没有反驳这话,只是另起炉灶,“你相信有奇迹这个东西存在吗?”

    凤殊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看了一眼玩的上瘾的儿子,点头,“信。”

    她以为自己死了,结果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有了弟弟,生了孩子。

    她应该厌恶弟弟这种生物的存在,厌恶孩子这种血缘的牵绊,但神奇的是,排斥过后,她接受了麻烦,还心甘情愿地抚养他们,想为他们遮风挡雨,想让他们平安喜乐,看见他们哭就会难受,看见他们受伤就会想要发飙,控制不住地想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明明老和尚教她的都是打不过逃为上计,她一向也贯彻的很好,哪怕栽了的唯一一次,她在濒死之际跳崖,为的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是活是活了,却活到了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星际时代。

    实力大降,还多了两只拖油瓶,却因为他们真的活了过来,为此受苦受难也甘之如饴。

    “我也信。

    坦白说,我厌恶跟一切女人打交道,从八岁开始,我就恨不得女人从这个世界上绝迹,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孩子。

    包括现在跟你短暂的相处,我也不爽得很,你侵占了我的地盘。

    我知道你不乐意这样,但在你生下孩子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成了我脚底下的石头,牙缝里的骨刺,让我不舒服,却又必须忍耐你的存在。因为我要走路,因为我要吃饭,这些都是必须的,小胖娃既然已经生下来,那他注定了是我君临的儿子,我不可能无视他。

    这就是我们的现状,对于你来说,我是不受欢迎的人,你巴不得我从你的世界里消失,对于我来说,我也巴不得你从我的地盘里滚蛋。

    凤殊,我们的相遇是个错误。我不会去探究,当初明明死得不能再死的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你大概也不会乐意搞清楚,我当时为什么会做出违背理智的事情。那是相当恶心的回忆。

    我们本应该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无法产生交集。只是世事无常,我们有了孩子。

    从一开始我们的情形就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假如相处的过程中我们实在无法忍受彼此,铁定无法假戏真做,那结婚就只是形式,却是我们共同的表态,能够给予孩子堂堂正正的身份,让世人知道,哪怕我们有一天水火不容,我们也都认同孩子存在的正当性,我们会是他最为强而有力的后盾。

    你来这里是为了孩子。我接受你进入我的地盘也是为了孩子。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可以结婚?”

    凤殊看着他,莫名其妙地觉得此刻的君临是真心在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