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赫微挑眉梢,轻轻冷笑,“你怎知意欢同孤不是两情相悦,你给不了的,孤给得了她。”

    听言,穆奕半僵住身形,心底微凉,这怎么会,她应该是喜欢他才对。

    那日在国公府前,东宫马车上那只拉住宋意欢的手,果真是太子的,他们早在一起了。

    穆奕心口犹如被块巨石压住,难受至极,甚至难以喘息,那时他们明明尚有婚约,她怎么可以移情别恋。

    “你!”

    烟花落尽,留下的只有四野昏暗,锦云辇旁的黎术提着灯盏,对于二人的话语,视而不见且不动声色。

    李君赫漠然收回目光,提起衣摆入辇,声线冷沉:“别忘了,穆世子已经同她没有半分关系。”

    宋意欢被太子揽在身旁,靠着他宽厚的肩膀睡得安稳,小手还不自觉地钻进太子手掌里取暖,亲近且熟悉。

    落在穆奕眼中,犹如针扎般刺眼,他似乎没办法接受宋意欢的变心,就像她本就该喜欢他一样,他们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

    锦云辇缓缓越过穆奕,往高墙宫廊而去,朔风瑟瑟,他站在原地,倍感寒凉。

    皇城昏暗的一角,锦云辇前头的两名宫人提着灯,这是走了最为人少的道路。

    黎术走在一旁,轻轻道:“殿下,这样是不是张扬了,若传出什么,宋姑娘的名声……”

    太子神色淡漠,用身上的貂毛大氅盖住宋意欢的身子,顺道也遮住了她的面容,道:“无妨,就凭穆奕,他还不敢与孤撕破脸皮。”

    黎术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太子指尖轻揉眉心,宋意欢心是怎么想,他不不知道,她这身子最为听他话。

    ****

    东宫灯火阑珊,一路上寒风吹得紧。

    从寝宫到主卧,宋意欢被太子放在床榻上,方才在宴上喝的酒,现在脑子都还在疼,椒柏酒辛辣,脸蛋也烫烫的。

    大盛的除夕夜,自来着重于喝,并非在于吃,所以宴桌上酒水充足。

    宫女们端来清水和帕子,太子面无情绪地将帕子浸了水,便扶起浑身无力的宋意欢,轻轻擦拭她的脸。

    宋意欢被搅动得转醒不少,神色迷朦地任由他擦拭,出门时抹的唇脂都被太子擦掉了。

    浸过清水的帕子很清爽,宋意欢侧眸看向他,脑子还不清醒,愣愣地问道:“方才在宴席中殿下为何都不看我。”

    李君赫拭着她的小手,动作微顿,回道:“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