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沈芙嘉跟你说的对不对!”柳凌荫咬着牙,她深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耐下了性子,一字一句地解释道,“除了她,我没有和别人打过。校长给我开了处分之后就警告我,再有第二次立马开除,我现在还坐在你面前,就证明我没有再动用过暴力。”

    见她如此激动,宓茶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的。”

    柳凌荫胸口起伏着,片刻后无奈地散了力,变得比之前更加疲倦,连说话的力气也无,仿佛元气大伤,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半晌。

    对于柳凌荫而言,沈芙嘉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有了沈芙嘉这件事之后,柳凌荫表面上收敛了许多,可心中像是住进了一根刺,拔不掉,除不去,稍有风吹草动就疼得厉害。

    她变得过度敏感,一旦有谁跟男友靠近她就无法抑制地愤怒,接着是惶恐、悲伤、绝望。

    那是她在孤单的少年时期里唯一的支柱,她不能失去。

    整整两年,这四种情绪周而复始、交替不息,让柳凌荫没有一天可以安寝。

    她不喜欢自己变成这样,但又无法停止,情绪不受她的控制。

    每次在男友面前她总是摆出一种极其强硬的姿态,仿佛不可一世,但一转身离开,柳凌荫就开始无休止地哭泣。

    男友觉得她是个疯子,柳凌荫有时候觉得自己也确实是个疯子。

    像是暴食催吐,她陷入了一个自己无法拔出的泥沼。

    自己无法拔出,也没有人愿意帮她一把。

    如沈芙嘉所言,所有人都不敢轻易靠近柳凌荫,她们一致认为柳凌荫不需要安慰。

    就算有人一开始想要好心安慰她,也大多如宓茶之前一般,只招来柳凌荫暴躁的怒斥。

    长此以往,谁都不愿意犯柳凌荫的晦气。

    这所锦大附中里的学生放在外面哪一个不是佼佼者,他们没有理由像个仆人似的顺着柳凌荫。

    整整两年,宓茶是第一个能坐着观看柳凌荫哭的人,就连柳凌荫的父母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面对柳凌荫的困境,宓茶绞尽脑汁,最后提议道,“要不然以后你一想念你男朋友的时候,就做一件自己讨厌的事,慢慢地你会把这种讨厌转移到他身上,这样你就不会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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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讨厌的事……”柳凌荫愣了愣,她想了一圈摇摇头,“我没什么特别讨厌的事。”

    宓茶倒是很快想到了一个,“那你愿意抱抱嘉嘉吗?”这样说不定她们两个人还能和解。

    “做梦!”柳凌荫一拍桌子,整个人气势忽然飙涨,“抱她还不如抱你。”

    “……凌荫,你很讨厌我么。”宓茶一怔,有点失落。她没想到柳凌荫眼中“抱她”竟然是一件讨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