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下车后,霍秋水的车内各人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弓平并没有立即下车的意思,更没有向霍秋水解释的打算。

    他一改林金走之前漫无边际的侃侃而谈,就那么冷冷地坐着,等着,等着霍秋水等人的责难、怒火或者是质问。

    可惜,沉默了半晌,什么都没有,除了难堪的沉默。

    不,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至少林金刚下车那会,文博的额头和脖子的青筋条条迸出,大有要与他玩命的样子。

    不过被霍秋水拿眼神死死地压制住了。

    沉默了一阵子,弓平见没人说话,他自己先开了口,直接对着霍秋水说道,

    “咱~单独聊聊?”

    邱华和文博下了车。

    车内只剩下弓平和霍秋水。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是霍秋水开的口,他平静地说道,“现在就我俩人,讲吧。”

    弓平似笑非笑地说道,“暑假我回s市时就听说了你让我父亲作媒的事。你霍秋水好大的面子。”

    霍秋水没有吭声,静静地听着。

    “我知道你调查过林金的底细还有她的家族背景,以及更多的事。甚至还清楚你通过她的家教老师左右她前程的事。”弓平继续不卑不亢着。

    霍秋水面无表情,他的指尖在座椅的套子上抓出了五个深深的指印。

    叵耐这是他感情事上的大坎,他必须迈过去,不得不面对的事,不爱听也得听,况且慕雪的事是他做得不够光明磊落,他要听听这位弓平先生究竟想要说什么。

    他只问了一句,“她都交待了?”

    弓平冷冷地说,

    “这还用她交待,稍微观察一下林金的家教老师的动作就知道。一个在校的学生,即使家教做得再风生水起,能挣几个钱大家都心知肚明。她一个来自西北农村几乎没有什么根基的女生,能在大学毕业前就搞定s市的户口问题,在s市买一套不算小的房子。她那简单的社会关系不用怎么查都清清楚楚,她哪来这么大的能耐?”

    “林金的成绩是个啥水准,在第一次高考前有不少人就关注过,不下于清北吧?这次会平平静静地接受s大,那位家教老师功不可没吧?”

    霍秋水的脸上有点发烫,微微红了红。他毕竟不是什么无耻到极点的人,操作人家的前程,的确上不了台面。

    弓平凌厉的眼神扫了霍秋水一眼,“你查了一气林家,查到了什么?用林金在钢材批发市场的三叔当你的应声虫?太小家子气了点。”

    “不妨告诉你,有些是你能查得到的,有些是你查不到的。林家在s市算是百年家族,至少有上百年的根基,家规家风,可不是你我这类徒有金钱的半路富人可比的。林家在s市能以生意立足而不倒,其隐形实力连我家也得敬服三分。”

    “你那点小伎俩我都看得出,你以为林家会不知道?人家只是没有说破罢了。要追林金,少耍小聪明,更不要把我家拉进你的那些小聪明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