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一大早,玖玖的家门便被人打的霹雳哐啷响,几个人抬着一个担架站在门外,见玖玖打开门,站在最前面的吕母嘴巴一咧就哭了出声:“我苦命的女儿啊。”

    吕母一嗓子嚎出声,玖玖没见到吕母有多么哀伤难过,就只看到了她的惺惺作态,嗓门虽然大,但是眼眶一点泪水都没有,嘴角都差翘起来来表示自己的喜悦了,演技真是够差。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玖玖瞟了一眼因为放的时间长了已经有些腐烂迹象而招惹蝇虫在上面不停环绕的李淳刚尸体。

    吕母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手帕,放到眼角上擦了擦,看着玖玖说:“女婿昨日在回来途中遇到劫匪,被人砍杀,我苦命的女儿啊。”

    玖玖低头扫了一眼已经招惹蝇虫的尸体,面色一白,身体一晃,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尔后别开身体示意那些人将李淳刚的尸体抬进来。

    吕母见状连忙让人将尸体搬到大厅之中。

    抬尸体的几人本就是吕母雇佣的,将尸体放下之后便直接离开。

    吕母看着面色苍白站在原地默不作声掉眼泪的玖玖,连忙提议说:“绣安啊,如今女婿已经没了,新婚燕尔办丧事太过丧气,且女婿英年殒命,不宜大操大办,要不今日就埋了吧。”

    玖玖抬手用手帕擦了擦眼角那颗泪珠子,嘴角微挑,侧头看着吕母说:“母亲说的这叫什么话,虽然我夫君死了,但我与他已经拜过堂成过亲了,我怎么能因为名声不好而让他死的不体面,母亲休要多言,出嫁从夫,即便名声不好我也要让我的夫君风风光光的走。”

    玖玖这话一出,吕母瞬间就有些慌了。

    李淳刚死了早已经有五日,尸体都有些臭味了,若玖玖要大操大办,少不得要停尸几日,到那时,整个屋子都是尸臭味,若是有人起了疑心,要验尸,李淳刚死去多时的事情便再也欺瞒不住了,到那时……

    想到那个后果,吕母连忙反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当母亲的还能害你不成,听我的,今夜便下葬吧。”

    正常当母亲的是不会害自己的孩子,但吕母这个母亲的心肠如毒蝎,若是她有些良知的话便不会将吕绣安留那么长时间,如果她有些良知,更不会在明知道李淳刚已经死了的情况下还骗着吕绣安出嫁,更不会为了一个好名声而让吕绣安接受那座贞节牌坊。

    玖玖眉心微蹙,满脸不解的看向吕母,疑惑的问:“为何母亲要让我快快下葬,莫非我夫君的死另有隐情?”

    玖玖说完,不等吕母反应便把遮住尸体的白布掀开,原本还有白布遮挡,臭味并没有多明显,如今没有了白布,臭味扑面而来,吕母站在李淳刚尸体旁边,突然来的臭气让她恶心的差点吐了出来。

    李淳刚正如吕母所言是被人砍杀,尸体被砍得到处都是刀口,因为天气炎热且放的日子久了,伤口已经发臭,玖玖甚至能在上面看到苍蝇来来回回的爬来爬去。

    玖玖微微侧头,看着吕母:“我夫君当真是昨日才死,为何这味道这般严重?”

    吕母没想到玖玖竟然这么胆大,竟然敢直接把白布掀开,整个人都有些懵了,眼睛眨了眨,却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看着吕母呆滞模样,玖玖抬手擦了擦眼角,轻声说:“母亲莫是被其他人坑骗,夫君这般模样哪里像是才死,分明是早就没了,母亲莫怕,我这便去衙门为我夫君讨要一个公道。”

    玖玖说完,用白布将李淳刚盖上,转身便要朝衙门走去。

    吕母见玖玖是来真的,瞬间就慌了,连忙小跑上去一把拉住玖玖的胳膊说:“这使不得,这使不得啊。”

    “怎么使不得,我夫君没了,我以后要孤寡一生,怎么使不得,莫非在母亲心中我的幸福还比不过那个杀害我夫君的凶手?”

    玖玖这番话有理有据,直把吕母说的语塞,吕母被玖玖质问的面色格外的难看,嘴唇蠕动片刻才说:“女婿前几日便没了,我是害怕你伤心才今日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