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战,战,战!”

    骆震天的话音一落,骆家的人马们也纷纷用兵器敲击着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喊声和撞击声整齐而响亮,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空气中那股音波的震荡,听着让人头皮发麻、热血澎湃,令原本就十分凝重的气氛变得更加严峻了。

    被这么指着鼻子叫战,段风朔虽然明知不是骆震天的对手也只能冲了上去,色厉内敛的应道“战就战,我的火尖蛇牙枪也不是吃素的!”

    一旁的驮山兽抬手想拦,犹豫了一下就放弃了,这次来的段家子弟中,也没其他比段风朔更适合与骆震天一战的人选了,只是他好不容易积累的那点名声,这次怕要毁于一旦了。

    骆震天仰天一笑,自信满满的道“好,哈哈,骆某让你先出招!”

    段风朔似乎是感受到了侮辱,白净的小脸气的通红,高声的喝道“骆震天,你少目中无人,别以为就你是合道境界,我早就突破了,而且比你更早!”

    段风朔说完这话,自觉挣回了面子,感觉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不同于刚才了,可傲辰等人却是相视一笑,合道的早晚与武功高低哪有关系啊?说这话分明是心虚、为自己壮胆嘛!

    如果说武道是一条漫长的路,那么通百脉、炼窍穴、贯任督,都是在为上路做准备,通天地则是刚刚能看见这条路,而合道是选好了要走的方向,并且确定了要用什么交通工具,如果这个交通工具选的好,后发先至也是常见的事,所以真正的强者是绝不会以合道先后论高低。

    “呵呵,那我先出招?”

    骆震天最看不起这种扭扭捏捏、死要面子的人,不由调侃了一句,他要是真有信心赢,早就上门挑战了,哪会一直躲着自己。

    “哼,我们同时出手!”

    这次的赌局事关重大,段风朔哪敢答应骆震天的话,恨恨的说完,便策马朝骆震天冲去,想要占个先机,身上那种小家子气愈发的明显,不仅骆震天看不上眼,连后方的傲辰等人也看的不住摇头,这场比武还没开始,他们就已经没什么看下去的兴趣了。

    段风朔倒也不愧是段家苦心栽培的弟子,挥舞间,手中的火尖蛇牙枪快的只剩虚影,在离骆震天只剩一丈多远的时候,火尖蛇牙枪就像活过来了似得,好似一条蟒蛇扑向骆震天,特别是枪尖,仿佛跳动着的火焰,摄人心魄。

    骆震天催马一闪、身子一侧,右手的血月由下而上,狠狠的砸在了枪身上,碰撞之下,发出了一股刺耳的轰鸣声,双方的马匹都被这股强劲的力道震的后退了几步,段风朔只觉得两手发麻,暗自警惕不能再和骆震天硬碰硬了,懊悔刚才因为一时气愤竟然直接冲了上来,应该以巧破力,与骆震天保持距离游斗才对。

    骆震天的想法和段风朔完全不同,他非常的享受力与力碰撞,那感觉美妙的难以言表,整个人逐渐兴奋起来,左手继续向段风朔劈去,招式毫无花巧、迅猛有力,大有愈战愈勇之势。

    骆震天的武道就像天上那照耀众生的太阳,即便有时会被乌云遮住,但它终究会突破一切,向世间发出光芒,所以他从不畏惧比他强的人,而是把那些强者看成变强的阶梯,迎难而上。

    骆震天狂猛的攻势让段风朔疲于防备,不住的往后退着,可骆震天却紧咬不放,手上的血月如海浪般轮流连斩,段风朔数次刚想要反击,招式刚出就被骆震天打了回去,觉得自己就像个沙包,郁闷的要命。

    傲辰觉得有意思的是段风朔不止一次露出破绽,可骆震天都没有追击,而是保持着他那凶猛如雄狮般的攻势,看来是想正面击败段风朔,否则这场战斗恐怕早就结束了。

    此时的骆震天已经完全沉浸于力量带给他的快感中,甚至感觉体内的血液正一点一点变得炽热起来,越打越舒畅、越打越痛快,对骆震天来说战斗首要的是打的痛快,其次才是胜负,每一场战斗,他都要赢得光明正大,就像天上的骄阳,永远只能仰望,没有人可以直视。

    “麻子,你合道了没?想好要走什么样的武道没有?”

    靖阳看的索然无味,段风朔的武功毫无出彩的地方,而骆震天的武功他亲身体会过,如果不能和他保持距离,近战的话,没谁耗的过这个从不会觉得累的打架狂。

    “没呢。”

    傲辰心里暗自苦笑了一下,自己能合什么道?就成与不成,哪有选择的余地?怎么突破合天人的境界,现在连一点头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