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飞驰到达庄园,进门时候保姆正在阳台浇花,她回头打了声招呼,可看到纪先生被鲜血染红的半截手臂时,她惊呼一声手上的浇花器也应声而掉,她跑过来问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回答她,我更是没脸开口。

    保姆见问不出来什么,她转身冲上二楼拿下医药箱,何堂主接过去跪在地上,用消毒棉球为纪先生把掌心的血污一点点拭去,纪先生坐在沙发上,一名保镖给他检查背部伤口,发现只是有一点渗血,并无大碍,我松了口气,我在吐气的时候,纪先生听到了声音,他抬头看我,唇角勾起一丝笑,“害怕吗。”

    他还在对我笑,我已经把他坑得这么惨了,他还愿意对我笑安慰我。

    惭愧感动的泪水忽然泛滥成灾,收都收不住,纪先生很无奈的望着我,何堂主为他处理好伤口后,从地上站起来,他想要说什么,最终在发现纪先生凝视我的眼神那么温柔和纵容时,他把所有话咽了回去。

    何堂主带着保镖出去到车上拿东西,保姆进入厨房去炖汤,说要给纪先生补血补阳,好好弥补下身体的亏虚,纪先生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伸手在我脸上抹了抹,我垂着头不敢看他,我觉得自己根本面对不了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遇到这么多惨不忍睹的麻烦,不会被姜环那样不知道低他多少级的男人指名道姓出言不逊。

    我微微抬起头,透过额头上细碎的短发看他,“我是不是扫把星?”

    纪先生眼睛里满是温柔,他用手勾起我下巴,一根手指在我脸上所有泪痕经过的地方涂抹擦拭着,可他越擦脸上的笑越多,到最后完全收不住,他索性笑出声音来,我看到他瞳孔内自己的面庞有些花,眼睛周围黑乎乎的,嘴巴也围了一圈晕开的粉红,我想要捂住自己的脸,纪先生却一把按住我的手,他头部后仰仔细打量我的脸,忽然笑着说,“不像扫把星。”他顿了顿,“像一只迷路的小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