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曾经就是一个人质,一个即将被撕票的人质,b班的成员每一个都有类似的经历,没有谁能比自己,比b班更懂得那种感同身受,那种深刻到骨髓里面的绝望!

    那时候双眼一点都不敢眨,哪怕额上的血流进眼睛,哪怕眼睛里面是血淋淋的红色,也根本不敢眨眼,就怕一不留神间,那个人走掉!

    如果当时那个人走掉的话,自己该多惶恐无助,就如世界崩塌,万念俱灰了吧……

    而现在,似乎自己成了三千孕妇眼中的那个人,自己可以走掉吗?许彦一遍遍地问自己!

    只要自己活着,灵魂还在,就依旧是b班的一员,b班就是圣母婊,不管这个逻辑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强盗,许彦却觉得理所应当,因为圣母婊在他的认知世界里是那么的可怕,又是那么地脆弱,b班的成员都因它得救,却也因它丧了命。

    许彦对它又爱又恨!

    能走掉吗?就这么走掉!

    答案显而易见!

    根本不能!!!

    雨水打在许彦的身上,他湿哒哒转过身,面朝丧狗的方向,声音无忧无喜:“你用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作为威胁我的筹码,已然是明目张胆地触犯蛮祖法则,不怕被黑市通缉吗?”

    “怕!”丧狗笑着应道,“我怕得要命!”

    “我怕大东区黑市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我怕没人拿得了我的项上人头,我怕赏金太少了,在凶路中被人耻笑!”

    “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丧狗继续笑,他的笑声经过蛮力加持,轻易地盖过了三千孕妇的哭嚎。

    许彦不太能确定丧狗的话是真是假,他突然想起了猴二的话,关于黑市的,关于蛮祖法则的解释,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年,相比于精于钻蛮祖法规漏洞的两百岁蛇男以及游走在凶路、黑市和abt三界的丧狗来说,自己还是菜了点……

    非常菜!这种菜带来的困扰令得许彦无可奈何地笑着。

    如果可以肆意这么枉杀无辜,那么蛮祖法则好像忽然就变得虚妄、飘渺和鸡肋了起来。

    “咔擦!”

    雷鸣声更响了,就像个炸弹,似乎要把人的魂都给炸出来。

    夜更黑、更厚重了,雨还是一如既往地大,这诡异的黑市天气比abt辖区更加难料。

    许彦有些疲倦,不是他不想救这些人,但如果这次让丧狗得逞了,那么下次呢,他还可以这么玩,而自己还会一遍又一遍地成为他手中的玩物。

    ……

    整条街突然都是孕妇的哭喊,许彦注意到距离自己稍近的那几个,她们噙着泪水,哽咽着,挣扎着,喉咙都喊破了,喊声中带出来的血沫混在雨水里,渗人而无助。

    其中有一个竟然还戴着ak48字母坠子的项链,她把那个坠子举到空中,神情似是祈祷,又似求救,雷雨啪啪地砸着坠子,突然间的电闪,在坠子上映出一个银亮的反光,晃得许彦有些睁不开眼,脑袋凌乱中,似乎又回到了曾经大东区的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