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川江说他适配到了新的哨兵,在第二军区,今天这顿喝完,明儿就得收拾行李跟着对方过去了。军区不同再想见面可就没有今日这么容易,于是众人又有点小伤感,一个二个喝到后面,都脸红脖子粗的。承影不喝酒,但也不拦着其他人喝,他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里端着杯橙汁,明明身处繁华之中,却仿佛和这热闹没有半分关系,就像隔着水岸遥观灯火。

    席间白墨燃跟简川江两人勾肩搭背晃去卫生间放水,结果回来就剩简川江一个人了。没等其他人问,这厮满脸兴奋地抄起一只酒瓶子,叫道:“小白在外头跟人打起来了,哥几个快去帮忙啊!”

    几人本就喝得上头,一听兄弟被打了,那还了得,立马抄酒瓶的抄酒瓶,拎板凳的拎板凳,一窝蜂地就跟着简川江涌出去。结果还没出走廊呢,就看见白墨燃跟好几个穿着不凡的公子哥扭打在一起,后者虽然拳脚一般,但好歹是受过正式训练的,以一敌三倒也不落下风。而对方的援军显然也来了,手里抄着和这边差不多的家伙什儿。简川江发一声喊一马当先冲上前去,其他人立马跟上,承影则四处瞅了瞅,随手在餐车上摸到一把筷子,打穿了墙角的监控探头。

    事情的最后结果自不必说,白墨燃这边全是哨向成员,哪怕放在部队里那都叫精英;而对面只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带着几个保镖,战斗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连战斗最差的简川江都能逮住一个目标按在地上猛锤,更别提另外两位以格斗见长的哨兵了。而承影压根就没动手,他全程只行动了两次,一次是射瞎监控头,一次是按着锤人锤得上头的白墨燃,让他别把人给打死了。

    最后大家账都没结就逃跑了,只在餐桌上留了一沓钱。因为探头瞎了而人又都被堵在走廊里,一时间酒店方竟然没人发现这边聚众斗殴,直到服务生上来传菜,才发现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人,吓得差点报警。

    承影开着悬浮车,把几人分别送回各自的公寓。最后一个被送回去的是大痣,他的老婆是个看起来很居家很贤惠的女人,看见老公喝得如死狗般被人架回家来,吓了一大跳,连忙接过。但她的力气哪里拖得动一个成年男人,最后还是承影直接帮她把人扛进了卧室放在床上,她还很不好意思地问承影要不要在家坐坐休息一下,可以给他沏杯茶。而这家的小女儿才四五岁,躲在妈妈身后悄咪咪地露出半个脑袋,偷看这位陌生的漂亮大哥哥。

    “不用了,”承影礼貌拒绝,“我还有朋友在车里等,现在就下楼去了。”

    从大痣的公寓离开,承影坐进车里。白墨燃坐在副驾驶上,虽然喝得也不少,精神倒是挺足,正开着个人终端刷视频看,不时发出嘿嘿的傻乐声。承影合上车门,问他:“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也没啥大事,”白墨燃的注意力完全在视频上,随口答道,“就是我出厕所时跟他撞了下,他骂我好狗不挡道,就打起来了。”

    其实这事儿真的很简单,且莫名,仿佛茫茫人海中两人对视了一眼,“你瞅啥”“瞅你咋地”,就干起来了。对方是纨绔子弟,向来横行霸道,喝得也不轻,见白墨燃不客气,直接就动了手。而白墨燃是什么人,要论起来那他也是横着走的纨绔子弟,连死党都是纨绔中的纨绔、豪横中的豪横,且喝的比对面更高,你给我一拳,那我必要还你一脚。没三两句两人就扭打到一起,而简川江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哪里会拦,直接就回去搬救兵。

    说到这里白墨燃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忽然有点后怕:“糟了,我们可是现役的行动小队,这要被上面知道了,不会有处分吧?”

    “不会。”承影已经发动了悬浮车,声音就和地盘一般稳重,“开打之前我就把监控探头砸了。”

    白墨燃刮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