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名字,但念起来,倒也顺得几乎奇怪,“不记得,”她停了一下,黑眸里审视的意味更甚,“我应该记得他么?”

    白川智原地不动,许久才摇头,极其轻微。

    他知道崔彦祁已Si。

    许久没有踏进平京,许多事情听闻时,令人惊诧莫名,b如贺昭将与徐锦融成婚,b如崔彦祁卷进北狄有关的案子里,一夕间Si于意外,b如从不曾被人诟病对朝廷之心的徐锦融,在城楼下当众意图弑君,之后奔逃北上,不知所踪。

    “……不管如何,”

    他驱散心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和不住涌起的疑虑,咬牙强迫自己清醒一点。没有遇见是一回事,当面遇见了就是另一回事,就算不回想一大早被蒙眼拉扯团团耍得狼狈,也要想想前些日子,自平京皇城向大昱各地快马飞传的通缉文书,

    “你们既然让我撞上,我就不能置皇令而不顾。”

    徐锦融皱眉提醒:“我给你杀了匪徒。”

    “谁让你杀的?”白川智更皱眉不快,“我们本就是去追击他们的,若是活捉,还能将其他人的去向也b问出来。”

    “可他们伤了贺昭,”徐锦融回道,一边耸了耸肩,“况且你也没早说这事。”

    白川智面上的肌r0U在cH0U动。

    忽然间没有人说话,牢室里安静得让人有些不舒服。

    “他这会儿在休息吗?”

    而徐锦融似乎没觉得不舒服,那截镣铐又捏在她手里把玩,自然随意得很,好像那是一个玩具,好像这里是一个与书房或者客房无异的所在,而不是将她拘押在此的囚牢。

    白川智知道她说的是谁,也知道她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但身上还是又滞了滞,面皮一阵说不上来的紧绷:“……世子在熬药。”

    她一愣,惊诧:“熬药?我的药?”

    “你的药。”

    “……他不好好疗伤静养?”

    白川智不说话。

    他心知徐锦融能一路平静服从地回城,不过是因为贺昭中毒在身,而贺昭如今也因她身在牢狱而不好动作。他也是这会确认了,才开始相信贺昭说的话,相信徐锦融果真需要服药,而不是又想耍弄自己。

    “你帮他熬药吧,”徐锦融两手都抓住了栏杆,向前倾身,“叫他好好治伤,药的事不用管,我都会喝掉。”

    “我得亲自看着你喝,”

    说话声从外间传来,夹杂着一丝不算明显的笑意。有人推开那扇铁门迈步走进,熟悉的脚步,徐锦融一怔,顾不上白川智,扒着铁栅栏就直往斜侧里看去。